后者哭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情緒尚未涌動,眼睛水就止不住的直順著臉頰往下滾。
不過見到來人正是她求著要見的夏悠悠,哀愁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絲激動,忙點了點頭。被一伙人扶著往院子走。
走回去的一路上,夏悠悠心里都在想李懷的那些話。
的確,他不提醒還不知道,他一提醒,倒真是覺得如此。這陸小娘子身上的味道,正是那日他們在鎖魂井下聞到過的那個味道。當時根據他二人的判斷,那股奇妙的味道,應該是來自于井下的第二層。經過常年累月的熏染,連上面這層都布滿了味道。不過都說了,那下面鎮壓著不好的東西,他們當時下去又只是為了取回一枚戒指,故而也沒有將心思往那上面多想。況且只是第一層,他們就遇到了那些半空掛著的尸體,還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導致夏悠悠還進了幻境里險些出不來......
雖后來受到許道人的點撥,得知了讓他們下井就是受林慕遠所托,為了看看夏悠悠身上是否帶有特殊血液,是否具有入境和破鏡的能力。可那井底的兇險到底是真的!只是不知眼前這陸小娘子不好好在道觀待著,跑去那井下干什么?這會兒還跑來這里哭成這樣......
剛回到院子里,夏悠悠就命小七去給人倒了一壺熱茶。守著陸小娘子全部喝下,暖了暖身子,情緒稍稍緩和了幾分,這才開口問道:“可是道觀中出了什么變故?你家官人的病如何了?許大人他們都還好嗎?”
前些日子因為要將夏婉月放在南山道觀診病,他們一行也將小七留了下來。可后來沒過幾日,夏婉月的病情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就讓新的人去道觀守著,將小七給替了回來,所以這幾日她除了忙著這邊的事情,也沒怎么顧得上去打聽道觀中的情形,也沒見到有新的消息傳回來。
說到這,只見那陸小娘子抽抽搭搭的又要哭起來,可到了還是勉強的控制住了:“不好。他們都出事了,出大事了!”她皺了皺眉:
“夏姑娘的姐姐和我家官人本來都在正常的接受診治,因為病情相似,他們也都被安排在了同一個院子的不同房間里。可是今日晨起,我家官人也不知怎的突然萌生了心思,想去院中走一走。我看他境況大好,想來不久就會痊愈,一時沒有受得住他的央求,幫他開了門。誰知他剛到院子里沒走幾步,剛好撞上有小道長去給夏姑娘送藥出來,官人竟突然像變了一個人,吵著鬧著朝夏姑娘的屋子里沖了進去!我緊隨其后,沒進門就看到他和夏姑娘扭打在了一起,可是......”
陸小娘子頓了頓,似乎很難找到什么合適得話語來形容她當時所看到的:“可是他二人扭打在一起時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可怕。不像是兩個人在打架,而像是他們分別帶領了很多人。因為我站在門外,分明能聽到他二人像在自言自語一般的號召著什么!”
“莫非,是他二人身邊的影子又出現了?”夏悠悠問道。
畢竟陸小娘子有陰陽眼,能夠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若是她今早當真目睹了夏婉月和王五之間的打斗,心中又有所懷疑還有旁人的參與。想必是看到了除了他二人之外,那兩個影子彼此之間也有了斗爭,所以才被嚇到的。
這話還沒有完全問出口,就見到陸小娘子搖了搖頭:“怪的正是這個地方,我什么也看不見,甚至連他二人身邊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可在這時,他二人分明已經不再像他們自己了,他們的一言一行像是被控制了一樣,恐怕連說了什么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我當時覺得害怕,就想趕緊去找許道長,可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我在屋外的動靜。一起扭打著竟沖出了外面。我家官人,他......他突然像發狠了一樣,一手拽著夏姑娘,一手擰著我的脖子,直接將我二人都推進了井下,緊跟著他自己也跳了下來。”
說到這,陸小娘子又忍不住抽泣起來。
臉色也變得也變得煞白。
說起了在井下所遇到的場景,那些掛著尸體,以及到處堆的東西和雜物,基本和之前夏悠悠他們在井下所看到的一樣。夏悠悠耐心聽著,都不忍告訴她,其實那口井下還藏著更為恐怖的第二層。不過直接說這個難免會嚇到對方,她干脆沒張嘴,繼續聽人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