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悠以為他這樣說是為了寬慰眾人。畢竟他們都還沒有真正來到幽冥閣前,也沒有看到所謂的情形,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妄下定論。
剛想開口,就看到他搖了搖頭,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道了一句:“很奇怪。”
夏悠悠以為他是發現了周圍有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也連忙警醒的看向四周,卻發覺并沒有任何異動:“大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太順了,這一路走進來,都太順了。”蕭恒突然停了下來,收回舉著火折子的手放到了面前。不急著趕路,似是要捋清楚思路:“剛才言止說,這地方只有許道人和幾位師叔可以進來。”
“嗯,沒錯。”
“可他剛才在給我們講述這里面的每一條暗道,每一個轉折,每一處機關,乃至是幽冥閣中的布局時,都像是十分了解,像是他自己親眼看到過似的,這種描述讓人聽著不舒服。而且他在描述這些事情的時候,似乎對每一句話的先后順序都很有講究。再看他的年紀,我更覺得他不像是自己親自來過這里,而像是,那些話是別人教給他,他背下來,說給我們聽的。”
“你是說......言止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夏悠悠長舒了一口氣。
她好像明白了蕭恒話中的意思。
一旁的李懷也從他方才的煩憂之中抽離開,加入到了大家的談論之中:“怪不得!我就覺得那小鬼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很多事情都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你們說他一個小家伙怎么會對當年南山道觀的興起和修建之事那么了解呢?還知道那么多的細節。就算是平時耳濡目染,聽許道人給他說起過,也不至于知道這么多細節吧?”
“所以才會覺得奇怪,這一路太順了。就目前而言,我們走過的這段路,跟他的描述都是一樣的。”蕭恒道。能看出,這也正是他的憂慮之處。
“那這小子動機豈不是有問題,那我們可不能再接著往里走了。再走下去,不是中了那小鬼的道了?”李懷道。
“那倒未必。我看他也不像是包藏著什么壞心思,充其量就是想使出點法子讓我們幫著救出他師父,至于那些話.......會是什么人教他說的呢?”夏悠悠撓了撓頭,發現自己也很難再說清楚。
“不會是許道人自己吧?他其實并沒有跳到井下,而是躲了起來,自己設了這個局。為的就是要騙你們下去。那小鬼口中所說的那些話也都是他教的。”李懷突然一個激靈:“畢竟你們看呀,上次他就曾經騙過你們到了井下替他去拿戒指,這次說不定又是故伎重施。畢竟我們現在所得知的一切都是聽那小道童的一面之詞。誰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跳了下去。”
李懷的這番話,讓包括夏悠悠在內的人,都刷的一下感到膽寒,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雖然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但夏悠悠還是不愿意以這種心思去揣測別人,還是揣測一個她而言有些特殊的人。可就以往的諸多經驗而言,許多時候,你最不愿相信的,最覺得離譜,最終往往都越趨向于真實。
她搖了搖頭,控制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不管怎么說,此番他們都是為了去救人的,也為了再去到那鎖魂井中一探究竟。倘若真的如李懷所言。這次是許道人故技重施,那么說到底他總歸是有目的的。他們不妨順著眼下的趨勢繼續往里走,看看最終會遇到什么?會否真的能去到井下?所有的真相便可能會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