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歹稍稍有了些血色,眼眸中也不再泛出那種讓人看著就不舒服的光了。
“我們......我們這是到了?”李懷輕聲道。
聽他的聲音還很虛弱,甚至帶著些許的沙啞,不過好在依舊能說話。
夏悠悠這才真的松了口氣:“李兄,你現在還想飛嗎?還有沒有覺得自己是只鳥,是條魚?”
夏悠悠的這兩個問題對于李懷來說,有些過于陌生和奇怪了。他靠在石墩子上,覺得好久才終于緩過來一點兒勁。看著她問問題時的眼神,又顯得那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倒是讓他有些不會了。
沉默了一瞬,搖了搖頭,挑起眉:“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在說胡話?受傷的是我,怎么倒像是你這里有問題了?”
見他這么說,大家好似才能真的確定,這是一個從無論從語氣習慣還是意識都已經回歸到正軌的李懷。
“還說我呢,剛才李兄可把我們給嚇死了!”夏悠悠說著將人扶了起來,示意他看不遠處的那堆被燒成灰的東西。并簡單地將剛才從竹排上他沒了意識、是如何揮動雙臂模仿飛鳥的,再到他脖子上的那團東西是如何被取下來的、所有的事情都大概講了一遍。很明顯能感受到,他是真的記不起來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像那樣惡心晦氣的事情,記不得是好事。
又喝了幾口水,李懷揉了揉仍覺得酸痛的后頸,這才問出了清醒后的第一個問題:“可那魚和鳥為什么只攻擊我呢?好像每次有這種事情,我總是最倒霉的那個。這不會是命數吧?等這次事情完結了回去都城,我可得找個人好好幫我算算。老這樣像什么事!”
他像是在喃喃自語,然后又默默的嘆了口氣。
的確,自打他們這一行人出使姜國以來,所遇到的樁樁件件大大小小的麻煩事里,但凡有些個變故,最先總是在李懷的身上得到了應驗。如他所說一般,他好像總是最倒霉的那個,中招的也總是他。
“大概這就是一種緣分吧。”夏悠悠笑笑:“這在我從前看過的話本故事里,叫做反向主角光環。也就是說,你是很重要的人物,所以呀,這種光環就會專門找上你。好好珍惜吧!”
“呸,這種光環誰愛要誰要.....”
二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蕭恒已經簡單收拾好了東西。既然人已經醒了過來,入口也已經找到了,他們便不必在此多做停留,是時候進去了。
只是臨出發前,夏悠悠好似看到蕭恒在與顧清小聲說著什么,兩個人的神情看起來都挺嚴肅的。而后她便注意到,顧清調換了位置,不再繼續在前頭探路了,而是緊緊地跟在了她和陸小娘子的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