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夏悠悠都有些心不在焉。連帶著蕭恒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李懷走在二人身后,很明顯看出了兩個人的不對勁。開口調笑了幾句,也還是沒起到任何作用,只得作罷。要知道,這兩個人若是成心不愿意多說什么,無論什么人怎么問都問不出來的。
好不容易下了山,幾個人很快便去找了秦叔和李叔他們,說起了鎖魂井下的鏡子迷宮以及種種。也聽了些關于這二者之間的往事,才知道許道人在一些事上并沒有說假話。只是關于林慕遠在井下二層里究竟留下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吃了晚飯,夏悠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干脆起床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這是她來到這個時空之后最樂意做的一件事情。
無論心情好壞,只要有空閑的時候,都喜歡一個人坐在那兒盯著月亮看。
縱使時光輪轉,她又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可對她而言,這天上的月亮是沒有變的。
如今身處此處,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些文人都喜歡用月亮寄托自己的愁思了。
看得正入神,她都沒有注意到李叔從背后悄悄地出現了。
夏悠悠聳了聳鼻子,見他提了一只燒雞和酒過來,才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二人簡單打了個招呼,便坐下一同看月。
“嘗一口,這酒的味道如何?”約是瞧出了夏悠悠神態間的不對勁,卻也沒直接開口問她,而是幫著斟了一杯酒。
后者此刻也不想扯一些不甚酒力之類的廢話了。來到這之后,她酒可算是沒少喝,已經能從滴酒不沾到現在這種輕易一兩壺也很難醉的地步了。
“好喝,這酒,很適合賞月的時候喝。”夏悠悠仰起頭來,盯著夜空中那一抹亮色:
“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她突然嘆了口氣。
這詩,她從前讀來不知其中滋味,如今卻又與之前的心境不同了。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李叔接完最后兩句,又將杯中之酒滿上,看了眼身旁的人:“怎么不背完?”
“你.....你怎么知道這詩的?難道叔也知道李白?”夏悠悠一時間突然愣住,只覺得這夜風吹的人一點兒醉意都沒了。
“這酒好喝嗎?”李叔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