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又趕回了南山道觀。
由于之前在道觀底下遇到了那么些事情,再次回去時,難免回憶涌上心頭,覺得唏噓。
還是沒有許道人他們的消息。
這次夏悠悠他們是被一個有些眼生的小道長引著往里走的。據他所說,陸小娘子睡了這么些日子,如今終于有了好轉。幾位師叔也應他們先前所求,替陸小娘子和王五解開了生死結。眼下,王五正在隔壁院中養著,還是一直昏迷不醒。至于陸小娘子,醒過來之后就常常一個人坐著,誰跟她說話都不怎么搭理。神情呆滯的很,像是失去了神智。
話剛說到這里,就聽見李懷極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怎么又是這招,這些個招數她自己沒用煩,就不怕我們幾個早就已經看煩了嗎?真是可笑!”
“這話是什么意思?”那引路的小道長話說到一半,突然疑惑地回過神,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些許不悅:“莫非幾位對院中病人的病癥還有什么別的指教不成?”
“沒有沒有,怎么會呢!”夏悠悠見了連忙結果話,擺了擺手:“您接著說。”
“什么沒什么,那個女人她.....”李懷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話給咽了下去:“是我們多想了,道長還請繼續。”
“沒什么可說的了,她現在人就在前面的院子里,醒來之后就一直那樣了。她的病,也是幾位師叔親自切的脈,神志不清,說是受到了驚嚇,已經藥食無醫,很難再恢復了。既然已經送到這里,各位自己進去吧!還請自便。”
夏悠悠見對方說這些話時,臉色已經不大好,也不敢再繼續糾纏著人家多問什么。連著朝人道了幾聲謝,又目送著那小道長離開,這才回過頭來:“李兄,這里不比在我們自己的府上,說什么話可是要注意些的,免得被有心之人聽了去,曲解了你我的意思,還以為是我們是在責怪求他們的事情做的不盡興呢!又或者是再把其他事牽扯出來,到時候也不好解釋。”
“怎么會!我與他們無冤無仇,對這道觀也沒什么不滿的,我不滿的主要是那個陸小娘子!她這一路多會裝模作樣裝瘋賣傻呀!還險些害的你掉到那棋盤機關中,這些你都忘了?”李懷反問道。
“沒忘,怎么可能忘?說到這個,我真有好些話要問她,我們還是先進去吧。”夏悠悠嘆了口氣,心里放不下的事到底還是太多了,日思夜想的,難免覺得不安疲憊。
推開院門,遠遠的,便能瞧見陸小娘子一個人孤孤零零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整雙眼渙散的盯著桌上的一壺清茶,那壺清茶的旁邊還放著一些擺放整齊的石子及樹葉。她每隔一小段時間,就會伸手拿起片葉子放到另一邊,像是在自己一個人數數玩。
夏悠悠原本心中是帶著些怨氣的,正如李懷所說:他們之前可是被這位騙慘了,再加上她之后的各種奇怪舉動,即便意圖可以理解,但其真實身份仍舊值得懷疑。他們今日前來,是帶著許多問題的,就是想要問個清楚;問問她究竟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鎖魂井中的布局?否則怎么會那么了解那底下的機關和小道?
可眼下看到陸小娘子這般,她心里便覺得不好。她曾見過一些真正癡傻的人,就與現在的樣子不差多少。看來她之前裝瘋賣傻了那么久,這次倒像是真的了。可若是真的癡傻了,縱使他們有再多的問題,怕也問不出來什么有用的信息。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想必都是同樣的意思。可既然來都來了,還是耐著性子去到了院中,試著跟人說了些話。那小娘子要么就是你問天她答地,要么就是口中一直喃喃自語的不知在說些什么,要么就是望著你癡癡傻傻的笑....根本問不出任何東西。
夏悠悠幾乎都要失望而歸了,最終還是不放心地掀起了袖子,給她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標記。要知道,有些人縱使是瘋了,可對于一些印象深刻的圖案,乃至是話語聲音,仍舊是能深存于記憶中的。只是他們自己不能用正常的語言表達出來罷了。如今,她也只想最后再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