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沒做啊……你怎么會這么疼,這就是個占卜。手臂上的東西就是指向你的位置,你怎么會這么疼啊。”
“嗯……”紀青闌痛苦地呻吟道,“不是我,是藤蔓。它快死了,它……它遇到了不屬于這里的東西……或者生命,從泉水里……它想反抗,它動不了,它試圖讓我們離開。它太迫切了,我真的……我怎么停下!啊……”紀青闌開始后悔當初沒再練習得刻苦一點,又或許這樣強烈的共情本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元山臉色變了,盯著江明說:“藤蔓有問題,但你卻沒發現,是嗎?”
江明像是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的小孩一樣瞪大了眼睛,愣在那里。元山抬手就把他打飛了出去,整個人貼在墻上動彈不得,然后一把攬住紀青闌飛了起來。但還沒等離開江明的視線,兩人又迅速落回了地面,元山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眼神直撲向江明:“你剛才做的到底是什么陣法,真的只是遺囑而已嗎?”
“我……我確定啊,我做的肯定沒錯,我什么步驟都沒做錯,上次也是這么做的,我不會害你們的。”
元山對上了江明的視線,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地信任他。他無奈地撇了撇嘴,把這小孩放回了地上。
“好吧……那也許跟你無關。所以你家有沒有能逃跑的秘密通道?”
“有,怎么了?”江明揉了揉被磕疼的胳膊,
“還能怎么,被萬復會包圍了。”
此時,與藤蔓共情所帶來的疼痛突然消失,紀青闌猛地抬頭看過去,那里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寂,她因疼痛而含在眼里的淚水也終于流了出來。紀青闌咬緊了牙根,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是江明,是其他人。但是不管有什么人強迫它,給它下達那個命令,現在它都已經死掉了。”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時亮了起來,可又不是天色將明,而是從地面照向天空的一種朦朦朧朧的亮光。江明意識到了什么,呆呆地看著天空,喃喃道:“原來,他們是要喚醒欒仲花。”
“什么玩意兒?”元山皺起了眉頭。
江明沒有答話,轉身沖向了泉水。在泉水的深處,有一處藤蔓被人為砍斷了,江明剛剛看到父親的尸體太過痛苦,而且這里本就光線昏暗,所以沒有注意到。
他的聲音枯萎掉了,滿是自責:“我應該注意到的,我應該……猲殷族的所有陣法都要嚴格把控每一個細節,任何差錯都有可能走向不同的結果,何況是斷掉了一根藤蔓,對不起,對不起。”
就在這時,紀青闌突然快速后退,倒吸了一口冷氣。
江明能看清那根斷掉的藤蔓,不僅僅是因為光線變亮。他頭頂江錦恒尸體正在緩緩轉動著,泉水也隨之攪動。尸體的左臂僵直地伸向紀青闌,頭向后仰,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倒立著看向她。紀青闌被嚇得往旁邊大跨了兩步,江錦恒的尸體緊跟著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