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闌本來很排斥自己這種所謂的特殊身份,但身體舒服與否,跟她的快樂明顯掛鉤。她雀躍起來,輕輕碰了碰鎮止,沒再試圖把它扒下來。
雖說宅院確有密道可走,但三人必須得回到游翼旁邊才能離開。
“那些人越來越近了,我能感覺到。”紀青闌說,她渾身的毛孔都戰栗起來。
江明領著兩人走到了外墻邊,一只手放在墻壁上,另一只手伸向紀青闌和元山,他們同時感覺到左手手腕一疼,緊接著就進入到了墻體里面。
那是一種在黑暗顆粒中攪拌的感覺,所有的方向仿佛直接在大腦中成像,而不是用眼睛看到的,一路上感覺都十分奇怪。
元山嘖了一聲:“你們家墻居然做了這么大面積的維度延展?你爸干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怎么用。”
“維度延展是什么?”紀青闌問道。
“就是維度延展啊,咱們現在其實就是在墻里走,跟墻是同一個位置的不同維度。我上次見人吹牛逼,他那延展的大小也就能伸個手指頭進去,插進去跟泥巴似的,但已經很稀奇了。江明他們家這能走人,簡直是奇跡。”
紀青闌“哦”了一聲,倒不覺得多驚奇,不過新奇的體驗總歸是有趣的。
差不多走到游翼上方閣樓的位置,三人從墻壁中擠了出來。透過虎窗往外看,綿延千米的欒仲花全都搖擺起來,薄薄的水面起了波紋,透出瑩白的光,從四面八方向欒仲花的中心涌動,明明暗暗地組成了旋渦的形狀。
那些諭令司的令士們,照舊穿著銅灰的風衣,飄在空中,把守著每一個能逃出去的關口。令士幾乎包圍了整個山谷,無法一眼知道數量。
經歷過很多次背叛的人總是多疑,這次的形勢過于嚴峻,元山的內心已經在暗暗定奪,他看向江明:“你家干嘛的啊?萬復會對你這么重視。”
沒等回答,他便以一個控制的姿態攬住了江明的肩膀:“你真的沒做錯什么別的步驟?”
江明完全沒察覺到元山身上的危險與懷疑,只覺得是自己把他們帶到這種境地中的,內心充滿自責,臉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他來回摸著自己的手腕,不知所措,
紀青闌看在眼里,在一旁岔開話題:“所以到底有沒有方法摸到游翼上去,難不成要正面打嗎?我可能不太行。”
元山松開江明,撇了撇嘴:“我當然知道你不行,但溜走肯定是不現實的,這里除了肉眼能見的部守、防衛之外,還有很多其他隱藏起來的裝置。進入到游翼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會動起來,你只有兩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