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讓你坐在燃燒的火爐上兩分鐘。
你就會感覺,火爐上的兩分鐘,要比約會的五分鐘還要漫長。
此刻的大丑,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一點兒也不夸張,他在旮旯村里昂首挺胸了這么多年。
今天一旦被選下去,他的威望,他的名聲,還有他苦心經營的人際關系,肯定要受到影響,說不定還有財產的損失。
這是大丑最不愿看到的,這成了他心中抹不開的結。
相反,周建國卻看的很開,能選上更好,選不上,那我就從哪兒來,還到哪兒去。
大不了回去,繼續開我的小賣店,種那幾畝老梯田,過那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悠閑生活。
其實啊,想開了,人,也就是這么一回事兒,和路邊生長的草草,草棵棵里蹦噠的螞蚱,并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還有亂蹦亂跳的螞蚱,過了若干年以后,還是塵歸塵,土歸土,一切了無蹤跡。
“娘希匹,格老子的,怎么會這樣”大丑又罵了一聲,起身就朝外走。
老包咳嗽了一聲,望了大丑一眼。
大丑連忙尷尬地笑笑,“咳,這幾天腸胃不好,夜里睡覺著了涼,拉稀。”
大丑一邊說,一邊捂著肚子朝路邊的茅草叢里跑。
這理由不錯,老話說,人有三急,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氣。
老包不傻,他看出了大丑的窘迫,但他不點破,看透不說透,才是好朋友嘛。
望著大丑急匆匆的背影,周建國鼻子“哼”了一聲,一絲絲笑容爬上了臉面上,他再也抑制不住,笑出了聲兒。
不當村頭,從此以后,他大丑,再也不會無緣無故地走到他的小賣店里,吆喝一聲,老周,來瓶汽水喝,老周,來包瓜子嗑
而這家伙,純粹的白要,從沒掏過一分一厘錢。
脫下了村頭的外衣,如果大丑再來買東西,那就丁是丁,卯是卯,一瓶汽水五毛錢,一盒火柴二分錢,一點兒也不能少要。
甚至,周建國還有另一個打算,大丑再來買東西,他不但不少錢,而且還想多要一點,把他以前吃下去的,統統地吐出來。
但周建國很快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他仰起頭,望著翠綠的樹葉,還有泄下的斑斑點點的陽光,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感覺真好,空氣是那么的清新,樹葉是那么的綠,而小風,暖暖的,輕柔地吹著。
小吳同志還在念著選票上的名字,而劉主任,還在小黑板上寫著。
終于,小吳同志念完了最后一張選票。
蘭花花,以絕對的票數當選,臺下響起了一片鼓掌聲。
“下面,請蘭花花同志上臺發言”小吳同志對著擴音器喊。
這擴音器可是真家伙,雖然小吳沒用多大的勁兒,但那聲音不但傳遍了旮旯村,還傳到了對面的山谷里,以至于回音悠悠不絕。
“請蘭花花上臺發言”
“發言。”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