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多大的仇,就是他欠了我二斤臘肉,跟他要,他不還我。”大丑說。
“不是我欠他的,是他白送給我的,讓我在選票上寫他的名字。”瘌痢頭爭辨著。
“那你寫了嗎”六月問。
“沒寫。”瘌痢頭挺干凈。
“為甚”三驢子問。
“他給了我二斤臘肉,而周建國,卻給了我四斤臘肉,還有一大把水果糖,所以。”瘌痢頭說。
“所以,所以你就寫了周建國。”六月問。
“不是,他們倆的名字我誰都沒寫。”
“那你寫了蘭花花吧。”六月恍然大悟。
“不,他們仨,我誰也沒寫。”為了一證清白,瘌痢頭高聲說。
“那你棄權了”六月又問。
“不,我寫了自己的名字。”瘌痢頭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哈哈哈哈,圍觀的人爆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老三八撇著嘴說。
“我不是賴蛤蟆,我也不想吃天鵝肉,我就是瘌痢頭,我就是想當村頭。”
瘌痢頭振振有詞,他完全忘記了剛才的窘態。
老三八笑了笑,又故意逗他,“你為什么要當村頭啊”
瘌痢頭肚子一挺,驕傲的說,“當了村頭,我想揍誰就揍誰。我想拿誰家的東西,就拿誰家的東西,我想捏哪個女人的屁股,就捏那個女人的屁股。”
癩痢頭的話還沒有說完,三驢子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
“你咋你咋也欺負我”瘌痢頭問。
“你說的是人話嗎”三驢子說。
“說的就不是人話,這家伙就該揍,快點,還我的臘肉。”大丑說。
瘌痢頭一聽大丑又給他要臘肉,急了,頭一伸,脖子上的青筋凸的老高,大聲說道,
“咋地啦我說錯啦,你大丑當村頭,不就是這樣當的嗎
還有,你深更半夜去跟張寡婦挑水水桶掉到井里了,還是我幫你撈上來的,你咋忘了呢”
瘌痢頭這話一說,大丑又要揍他。
蘭花花走了過來,“有事說事,干嘛動手動腳的你和瘌痢頭兩個人打起來了。
要是你打輸了,你就進醫院。打贏了呢你就進監獄,喝那四個眼兒的稀飯注,形容稀飯稀,能映出人影子。”
大丑站住了,想了想,扭頭走了。
蘭花花說,“既然大丑要他的臘肉,你還給她就是了。”
瘌痢頭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不好意思地說,
“那肉,被我一頓就吃完了。”
“啊,這么能吃,兩個人一頓吃了二斤多臘肉。”六月吃了一驚。
“還有四個白蘿卜,兩碗稀飯,一個烤紅薯。”瘌痢頭補充著。
妥妥的一個吃貨。
“這人屬豬的,記吃不記打。”大肥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