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丑說,“花生就酒,越喝越有。”
他親家一看大丑這樣,當時臉上就布滿了黑線。
馬三爺一看氣氛不對,老話說,貍貓枕著屋梁睡,一輩傳一輩,大丑這樣,估計他的兒子小石頭也這樣。
乖乖吔,不得了,如果管九街也這樣認為,那小石頭的婚事
這樣一想,馬三爺脊背上就直冒涼氣兒,連忙打圓場,
“這大丑是村夫,粗魯,幸好兒子不仿他,小石頭又有文化,說話又好聽,又有個好工作。”
大丑聽了,直搔頭皮,“種豆子長出了南瓜,雜種一個,哪有兒子不仿老子的。”
馬大慶打開了酒瓶蓋子,立時滿屋飄起了香味兒。
“咱五個人,這一瓶酒,恐怕不夠喝吧,我家里有,我去拿去。”大丑說完就出了屋。
管九街見大丑出了屋,皺了皺眉頭說,“這家伙,怎么這樣呢”
“山里人,又沒出過門,沒見過大世面。”馬三爺又連忙打起了圓場。
不一會兒,大丑抱著一壇老苞谷燒刀子來了,他屁股后面還跟著梨花。
梨花是個識大體的人,自己的親家來了,在蘭花花家吃飯,她心里過意不去,特意提了一塊臘肉,一只老公雞過來。
這一頓飯,幾個人天南地北地胡扯,大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酒又是感情增進劑,這酒一喝啊,管九街也和大丑拉近了距離。
大丑說,“謝謝你老的愛女,屈尊下嫁旮旯村。
管九街說,“你不用謝我,這與謝也不搭邊兒,年輕人的事,關鍵還是你兒子優秀,這點比起來,你可差的遠了。”
鑼鼓聽腔,說話聽音,大丑再粗,也聽出了這話外之音,但幾個人都在喝酒,個個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反正也看不出大丑的羞愧。
管九街又說,“小石頭還是不錯的。”
梨花在院子里殺了雞,正進屋去拿肥皂洗手,聽見了就說,
“如果雙方都沒有意見,那就挑個好日子把事辦了吧。”
大丑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接住了話茬,“我看五月一日不錯,這天結婚的人多。”
管九街是明白人,直接說,“只要孩子同意,我沒意見。”
大丑一聽,笑的兩眼瞇成了一條縫,連忙又倒了一杯酒去敬親家。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幾個人一直喝到了月上柳梢頭,這才作了罷。
散了席,馬三爺就要回城,反正有小轎車,劉居委開車,女人心細,再黑的天也不怕,那車燈一打開,照的一丈開外,也明晃晃的,整個路面看的一清二楚。
同時,也捎帶著把管九街帶了回去。
送走了客人,大丑也過足了酒癮,歪歪扭扭地非要拉著梨花去賞月。
梨花剛翻了二畝苞谷地,早已累的腰酸背痛的,哪有閑心去河邊散步,賞月。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沒這心情。”梨花說。
“你不去,我自己去。”大丑說著,就歪歪扭扭地走向了蘆葦蕩。
誰知,他這一去,竟然走上了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