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慶一推門,阿黑猛地朝柴門上一撲,一陣狂吠。
馬大慶是城市人,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嚇的他差點扔點糕點,一邊后退,一邊聲嘶力竭地喊,
“蘭花花,快開門,快開門。”
蘭花花依然低頭壓水,她不想再理馬大慶,她想結束這段感情。
螞蚱只在草棵棵里蹦噠,而黃鸝卻在枝頭鳴唱,自己不適合枝頭,只適合草棵棵。
老蘭頭在山坡上放羊的時候,他遠遠的就看見山路上,有一輛自行車行駛了過來。
仔細一看,是馬大慶,他就知道,他是來尋找蘭花花的。
老蘭頭見老德順在山坡上割草,連忙讓他照看一下羊群,急忙就朝家里趕。
馬大慶見蘭花花不理他,他也怕黃了這門親事,就在門外徘徊。
而阿黑可不干了,拼命地狂吠不止,拽的鐵鏈咯吱咯吱地直響。
大丑一家三口正好趕到,大丑一看是營業員馬大慶,兩人本來就很熟識,他知道兩人在搞對象。
而蘭花花在院里面又不理他,心里就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大丑當即板起了臉,正色道,
“咋的啊!欺負人是不?人家不理你,你在人家院前徘徊個逑?
快點走,如果再不走,我就放狗咬了哈,咬死咬傷,聽天悉命。”
身為村民小組長的大丑,別看長的黑不溜秋,教訓起人來,那真是賣棉被的鋪子,一套一套又一套。
馬大慶十分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是站在那兒抓耳撓腮。
正在這時,老蘭頭回來了。
他打開了柴門,客客氣氣的把幾個人讓進了屋里。
“大丑啊!你不用這么客氣,鄉里鄉親的,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
你家的日子我也知道,你還是把東西帶回去吧,心意我領了。”
“可,可蘭花花救過我兒子的命啊!”大丑結結巴巴地說。
“難道是為了吃你家這點東西,才下水救人的嗎?”老蘭頭又問。
“不是,不是,哪能呢?”大丑臉紅了。
“不是就好,拿回去吧。”老蘭頭下了逐客令。
大丑一家三口只好抱著東西,怏怏地走出了籬笆院。
“大丑,空著手來,我歡迎啊。”
望著大丑遠去的背影,老蘭頭又喊了一聲。
老蘭頭客氣地給馬大慶讓了座,又倒了杯白開水,正要去拿茶葉,馬大慶說,
“叔,別拿了,我習慣了喝白開水。”
蘭花花澆完了菜,又從屋里端出了半盆臟衣服,準備去小河邊洗衣服。
老蘭頭對女兒說,“看到了吧,一人一個脾氣,一人一個腔調。
有人愛喝茶葉水,有人愛喝白開水。
譬如說這茶水吧,你說是白開水泡了茶葉,還是茶葉泡了白開水。
不管什么說,兩者互相包容,才有了茶葉水。
大慶的媽是個直腸兒,干的又是居委會工作,說話直了一點,這就是傳說中的刀子嘴,豆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