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花這邊的花轎還好說,大不了放到地上了事。
對方的毛驢車上坐著的新娘子,這可是三岔鎮上張屠夫的大女兒,名叫小櫻桃。
只可惜名不副實,長的又黑又胖,那腰身,就像個水缸,胳膊一伸,比蘭花花的大腿還要粗。
據目測,足有二百斤出去,她平時干的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營生,潑辣慣了。
她下了驢車,就要把蘭花花的花轎扔到水里去,可她看到大劉,又有點害怕,大劉一伸腳,能把執事放倒,這氣勢確實震攝了眾人。
小櫻桃思忖了一下,看了一眼新郎,那是個黑胖子,又矮又壯,
“你他媽的傻愣著干什么?上去,揍他呀!”
新郎后退了一步,“我,我不敢……。”
蘭花花在花轎里被巔的頭昏腦脹,幾近嘔吐。
花轎落了地,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
聽到外面亂哄哄的,她急忙掀開簾子朝外看。
這才知道外面出現了僵持。
兩隊人馬亂哄哄的,馬大慶本來想讓對方先走,他看見蘭花花走了出來,連忙讓到了一邊。
蘭花花正想勸大伙兒把花轎抬到一邊。把驢車讓過去,見那個黑執事領著五六個漢子飛奔而來。
看到他們上身穿著對襟小短褂,腳下是燈籠褲,就知道他們是三岔鎮武校的人。
他們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兒,白衣白褲白頭發,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這是三岔鎮武術學校的校長王飛龍。
馬大慶認識王飛龍,連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飛龍搖了搖頭,“你哪兒涼快,你站哪兒去。這是民間的事,與你這個大主任無關緊要。”
既然對方不理他,馬大慶只好悻悻地站到了一邊。
“我師父來了,怎么樣?有種你放馬過來。”
那黑執事領來了師父,頓時又恢復了氣勢,指著大劉高聲叫罵。
王飛龍走到大劉面前,有人叫道,
“王師父,注意這小子,很不地道。
他一鞠躬,就要出手,小心傷著。”
“師父,就是他揍了我,你老人家要狠狠地揍他,不然,以后沒臉在這兒混。”
蘭花花站在轎后面,眼看一場大戰一觸即發,不免手忙腳亂。
“哦,是你。”
王飛龍看見了蘭花花,走上前去。
“你可不能打新娘子啊!對一個女人下手,又算什么本事?”有人喊了一聲。
馬大慶和幾個漢子連忙沖了過去,他們想保護蘭花花。
誰知,王飛龍走到蘭花花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好,蘭老師,沒有想到今天是你的婚禮。
小老兒這邊有理了,讓你們先過去。”
王飛龍的這個舉動,令雙方人馬百思不的其解。
“師傅,這是怎么一回事?”黑執事有點納悶。
“他呀,是我孫子的老師,我家是老鴰坡人,我有十來個孫子。
嗨,兒子們也沒有多少本事,我又照顧不過來。
有一個孫子就在老家里呆著,多虧了蘭老師,每天去撐著竹排渡他們上學。
現在我孫子考上了縣里重點的初中,成績那是數一數二的好,老師們都說他是北大,清華的苗子。
對于老師的培養,我實在是感激不盡。”
王飛龍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一下把蘭花花弄懵了,她連忙沖著王飛龍深深地鞠了一躬。
王飛龍一扭身,對著黑執事擺了擺手,
“你他媽的,快點放行,把路讓開,別耽誤了蘭老師的好時辰。”
“還是你們先走吧,我們不注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