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村民們熱情地打著招呼。
“阿姑,你回來了,帶了這么多好吃的。”
“六娃,你還在淘氣,不寫作業,你看看蘭老師又回來了。”
…………
蘭花花笑著和鄉親們打著招呼,碰到了小孩子,蘭花花就拿個皮蛋送給他們吃。
這弄的,蘭花花屁股后面跟著一群大大小的孩子。
他們不住地叫著,“蘭老師給我一個,給我一個。”
這弄的馬大慶直皺眉頭,那么多的孩子,要送多少啊!
恐怕還沒有到家,別說皮蛋,估計連汽水都送完了。
終于,看到了自家的籬笆墻。
老蘭頭正站著籬笆院前發脾氣。
不知是誰,把麥桿桿堆在了操場上。
“這學校操場,在我家的院前。我就舍不得用。
再過兩天開學了,孩子做廣播體操,去哪兒做去。”
聽到了老蘭頭的喊聲,山子急忙跑了過來。
“沒事的大叔,別說六天,我連三天都不用。
只要麥子割完了。我碾場快的很。”山子直拍胸脯。
也難怪山子這么有底氣,他去南方打了一年工,回來就買了一輛螞蝦槍(小手扶拖拉機)。
…………
蘭花花一回來,就開始磨鐮霍霍向麥田了。
拿出了三把鐮刀,就在壓水井旁的青石板上,灑上點兒水,“哧溜,哧溜”地磨起刀來。
馬大慶穿著一身西服,他問老蘭頭,“爸,把你的舊衣服拿來,我把衣服換一換。”
“你別上地了吧,我和蘭花花去就行。”老蘭頭很疼愛這個姑爺。
“大伙都上地了,讓我呆在家里,能呆得住嗎?”
馬大慶樂呵呵的說著,其實她心疼蘭花花,可別累著了。
自己的老婆自己疼,這也許是和諧家庭的前奏。
磨好了鐮刀,就要下地。
這正是三搶時節,搶收,搶脫,搶種。
搶著收割莊稼,堆到場里,還要搶著把麥籽兒輾出來,還要搶著種秋季莊稼。
畢竟,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季。
蘭花花夫婦走到田里的時候,看見大喇叭在地頭放了一掛鞭炮,才開始割麥。
這放鞭炮也好理解,是慶祝麥子長得好。
但碎嘴婆的操作就不好理解了。
碎嘴婆在麥地頭的水溝邊,不但放了一串鞭炮,還點了三柱香,磕了三個頭。
碎嘴婆一邊咕咕噥噥地祈求著,一邊又點燃了幾刀火紙。
“這是什么操作?”馬大慶很奇怪。
“大概,大概是拜謝士地爺吧。”
蘭花花的話還未落音,就見那幾刀火紙越燃越旺,紅色的火焰,張牙舞爪地向四周吐著舌頭。
“注意防火。”大喇叭喊了一聲。
碎嘴婆這才醒悟了過來,連忙去踩滅火苗。
可惜晚了。
不知從哪兒竄過來了一股小旋風,一團火苗被帶到了麥田里。
“轟!!!”
干枯焦灼的麥桿桿,見了火苗,那真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瞬間,麥苗里成了一片火海。
“救火呀!!!”
“救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