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蘭頭說女婿傻,也不懂的隱藏一下。
馬大慶自此聰明了,他把鹵豬蹄兒先用膠布包了,再用報紙包好,揣在了懷里。
今天蘭花花啃完了豬蹄兒,他便帶著蘭花花溜圈兒,沒人的地方,兩人也牽一下手。
用蘭花花的話說,“匆匆忙忙的結了婚,那時不知什么是愛情,現在,才有了愛情的感覺。”
兩人回了家,馬大慶便把臉貼在蘭花花的肚皮上,聽那胎動。
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馬大慶還會胎教。
他貼著蘭花花的肚皮喊,
“孩子,你想吃什么?告訴爸爸。
孩子,好好吃飯,好好上學,爸爸先教你一首詩。”
馬大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
“床前明月光,原來門沒裝。
舉頭望明月,原來沒有窗。”
“天啊,這有多窮啊,住個房子,門也沒有,窗戶也裝不起,整個一爛尾房。”
蘭花花一邊感嘆地說著,一邊笑著去打馬大慶。
馬大慶低著頭,任憑蘭花花的拍打。
眼看外孫要出生了,老蘭頭自然高興,開始更加頻繁地走村串巷爆米花。
“能多掙一分是一分吧!”老蘭頭對女兒說。
而且老蘭頭忙里抽閑,在自家的梯田邊緣,種了很多鉆天楊,這玩意兒長的快,十年八年就能換上錢。
聽到蘭花花懷孕的消息,馬大慶的父親,天堂市汽水廠的老板馬三爺,又帶著老婆罕見地上了山。
這次馬三爺沒有帶汽水搞推銷,他帶了一兜蜜桔。
劉居委也趕起了時尚,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白皮鞋,還帶了一副紅色的眼鏡。
竟管汽水廠的效益不好,但面子不能丟,要處處顯出財大氣粗的模樣,這樣老板才好做生意,才有氣質。
現在做什么生意的都有,就連山腳下,也有當地的村民租轎子,滑桿,抬人上山。
這些都是當地的村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所謂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他們靠著大山,只有吃山。
為了租轎子,馬三爺還挨了老婆一頓臭罵,
“你丫的,欠了一屁股債,每天要帳的成群結隊,還不知道儉省一點。”
“要帳的成群結隊,買貨的客戶也結隊成群,有了客戶,還怕賣不掉東西嗎?
個人創業,哪會一帆風順,這不是很平常嗎?
人啊,要有格局,要有品味,要學會包裝。”
馬大慶循循善誘,說服了老婆劉居委。
可更窩心的事,還在后面,抬兩人上山,竟然要了伍拾元。
馬三爺給一個羅鍋腰老漢講價講的頭都昏了。
這老漢是轎頭。
雖然馬三爺嘵之以情,動之以理,還給老漢描繪了一個大大的畫餅,
“我是天堂市的大老板,有錢。
我一有空閑,便四處旅游,散心。
只要你降十塊錢,我以后都坐你家的轎子,還有,我準備帶著員工來游山玩水。
這可是筆大業務,大買賣,多好的機會呀!只降十塊錢。”
但老漢是屬驢的,很倔,始終不松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