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馬三爺算長了見識,他的對手是個一無所有的家伙。
這就是傳說中的要錢沒一分,要命有一條的光棍漢。
面對這個家伙,馬三爺是老牛啃南瓜,無處下嘴。
僵持了片刻。
“既然把你抬到了半山腰,你付一半錢好了。”歪瓜說。
“你想得倒美,這么高的山,這么陡的路,你讓我咋走上去。
要不然,你倆還把我抬到山腳下,我重新找人把我抬上來好了。”
針尖尖碰上了麥芒芒。
還是二貨大度,“這大胖子太摳,摳的屙出個豆粒粒也要撿來吃。”
正在這當兒。有個老漢趕著毛驢車。走了上來。
馬三爺連忙招了招手,“老漢,捎我一程。我給你錢。”
老漢連忙點了點頭,馬三爺就急忙地跳上了毛驢車,還不忘對兩個人說了一句,
“你們真是個信逑。”
老漢一甩鞭子,“啪”地一聲脆響,那小毛驢兒便邁開了四蹄,得兒得兒地朝前飛奔。
留下了一臉懵逼的二貨和歪瓜,兩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時說不出話來。
“到手的鴨子飛了,而且是煮熟了一半。”二貨悻悻地說。
“飛了又有什么辦法?這家伙不是好鳥。既然走到了這兒,我要上山去串親戚去。”歪瓜說。
兩人又猛然高興起來,他們看到了馬三爺遺忘的桔子。
二貨挺仗義,“哥哇,既然你走親戚,這袋桔子你拿著當禮物好了,我只要兩個,解解饞。”
就這樣,二貨扛著抬桿朝山下走,歪瓜拿著桔子朝山上走去。
……………
馬三爺坐在毛驢車上,這確實比抬桿快得多,只是板車太硬,烙屁股。
馬三爺嘆息了一聲,“要是有個褥子墊屁股就好了。”
“墊什么屁股,我這是拉大糞的專用車,我這毛驢車啊,從來沒拉過什么好東西。
不是稻草,就是大糞,都是垃圾,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唉,對了,你去哪個村?”老漢問馬三爺。
“旮旯村。”馬三爺說。
“看你這身打扮,你是有身份的人,你去旮旯村里有什么事?”
“我上蘭花花家,我是她公公。”
“哦,你是馬大慶的父親。”
“對呀!你咋知道嘞,你莫不是旮旯村的?”馬三爺試探著問。
“我是蘭花花的大伯。”確實,這人是老德順。
老德順這話一出口,馬三爺十分高興,連忙拍了拍老漢的肩膀,
“啊,原來是親家,大水淹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馬三爺摸索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煙,抽出了一支過濾嘴兒,遞給老德順。
老德順擺了擺手,“你自己抽吧,這玩意兒我抽不慣,沒勁。”
“既然是親戚,那這車費……。”馬三爺盯著老德順,笑瞇瞇地問。
“免了。”老德順大方地一揮手。
“還是山里人實在,山腳腳下的人就不行。”馬三爺感慨地說。
毛驢車雖然快,但還是沒有劉居委先到。
抬桿走的是小路,毛驢車走的是大路,多繞了一個圈子。
蘭花花正上著課,就見劉居委在教室前晃來晃去。
這弄得蘭花花有點心慌意亂,她以為婆婆家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