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花一看,那人是歪瓜。
“歪姨夫,天黑了你有什么急事?”
“也沒有什么,就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歪瓜說。
“進屋說吧。”蘭花花推開了門,馬大慶正在做飯,草垛兒在床上睡著了。
“我,我剛才想等你們吃完飯再進去。”歪瓜這人很實誠,說著低下了頭。
馬大慶想著自己在落魄時,寒冬臘月的深夜,歪瓜幫他借錢的情景,不僅鼻子發酸。
“哎呀,歪姨夫,你真見外了是不?有什么困難,你只管說,要人出人,要錢出錢。”
馬大慶一拍胸口,特別的豪爽。
蘭花花見了,連忙把飯菜擺上了桌,又從壇子里面掏出了幾個咸鴨蛋煮了。
歪瓜自從買了個毛驢車拉磚頭,手里又有了點辛苦錢。又常常與生意人打交道,變的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馬大慶又拿出來一壺老苞谷燒刀子,兩個人就這樣喝上了。
“歪姨夫,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歪瓜喝了兩口燒刀子,臉上就變得通紅,額頭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歪瓜擦了一把汗說,“是這樣的,今天我去老鴰坡送磚頭。
毛驢拉著滿滿地一車磚走到了菜地時,那菜地由于剛澆過水,車轱轆陷了進去。
怎么弄都弄不上去,把我急的呀。直冒冷汗,這時,過來了一個老漢。
他從家里拿來了鐵鍬、破木板。把爛泥挖去了,又把木板鋪在車轱轆下面,我一甩鞭子,毛驢一使勁,這車磚就上來了。
為了感謝這老漢,我卸完了磚頭結了運費,就到村里的小賣店里買了兩包餅干,一盒過濾嘴香煙,去上他家里道謝。”
馬大慶說,“我知道,俺歪姨夫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歪瓜嘆了一口氣,又講了起來,“那老頭兒正在喝地瓜粥稀飯,見我來了,非讓我坐下吃,農村人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就是家常便飯。
誰知,兩人一嘮嗑,我們就聊到一起去了。
這老漢叫老鯰魚,他見我年紀輕輕的,是個光棍,就問我為什么不找個伴。
我告訴他,為給老婆治病,我欠了一屁股債,現在剛剛把帳還清,像我這么窮的人家,長得又丑,哪個女人肯嫁給我。
鯰魚老漢就在笑,他告訴我他有個侄女,就是從小生病,喝藥燒壞了腦子。
人雖然有點瘋癲,但是不傻,時好時壞的,他爹歲數大了,照顧不了他,就想找個人嫁了。
我一聽這好事啊。只是比女孩兒大了十幾歲,也不知人家嫌棄,不嫌棄。
鯰魚老漢也不客氣,剛吃完飯就把我領到了他弟弟家,他弟弟叫老蝦米。
我也看到了菊花,那是個很標致的女人,瓜子臉雙眼皮,一笑臉上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
我當時就迷住了,不由得連連點頭,蝦米老漢對我也挺滿意,讓我明天把彩禮送過去。
不用老蝦米張口,我答應出八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