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又有幾個人進來買東西。
張其華見了,說聲“對不起,不打攪了。”
他還要去鎮北頭干活,那兒有個獸醫站,前幾天,站里的墻頭倒了,他要去夯地基。
張其華拿著搖把,用力搖了幾圈,手扶拖拉機立馬嘶吼著,顫抖著,冒出了一團團嗆人的煙味兒。
張其華連忙坐了上去,一踩油門兒,那小手扶又一聲怪叫,“突突”地向前竄去。
“這家伙,真猛啊!”馬大慶看了直搖頭。
張其華一走,蘭花花就埋怨起馬大慶來,
“這女婿又不是石頭土坷垃,彎腰就能撿一個來,也不是鍋碗瓢盆,買一個就走,這生生一個大活人,去上哪兒找合適的呢?”
馬大慶就笑,“這還真是正瞌睡,有人送來了枕頭,上次我回家的時候,汽水廠的工人大桿子,托我給他物色個農村的婆娘。”
“這……。”蘭花花愣了愣,他深知張其華和黑牡丹的脾氣。
“事情總有個例外,萬一成功了呢。”馬大慶很有信心。
“而且,他那閨女,據說在瘦猢猻家睡過覺……。”蘭花花吞吞吐吐地說。
“這也沒什么?大桿子就是一無業游民,人又老實,家里又窮,像他這樣的,哪個城市的女孩兒肯嫁給他?好劣找個農村的,湊合著過日子算了。”馬大慶很有信心。
馬大慶沒有想到。第二天早晨,張其華就早早地來敲開了門。
馬大慶睡眼惺忪,這幾天,他忙得就像個陀螺,蘭花花一上課,他還要去照顧孩子,令他叫苦不迭。
“誰呀?這么早就來買東西?”
“我呀,老弟,你昨天不是說給我女兒說媒嗎?說的咋樣了?”
“哦,我,我還以為是買賣來了呢?昨天,我和花花合計了一下,我家汽水城的工人,大桿子挺合適的,人又肯干,又會過日子,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的,缺點嘛,就是人木納老實一點。”馬大慶說。
“那,好事兒啊!是不是城市戶口。”張其華高興的只搓手。
“是的……。”
馬大慶還要說什么,張其華一擺手,“甭說了,我把我閨女接過來,今天你就把他帶到縣里去對象,有這么好的男人,可別讓人搶跑了。”
張啟華說著,掃身就走,急忙回家去接他女兒去了。
只有馬大慶和蘭花花,兩人大眼對小眼。實在無話可說。
兩人商量著誰去縣里呢。只有蘭花花帶她去了。
馬大慶知道每一種商品的價格,他留下來照顧生意,而且蘭花花好久沒有回縣去了,也該去看一下公公婆婆了。
前天,馬三爺還讓人捎話,說他們想孫子了。
兩人還沒有商量好,張其華行動神速,不一會兒就把女兒帶來了。
那女兒白白胖胖的,長得簡直絕色,只是有點害羞,低著頭。
“山杏,你嬸子跟你在縣城里找了個男朋友,今天去對象,看看合適不?”張其華指著蘭花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