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桿子見老虎惡狠狠地撲來,本想給他來個順手牽羊,再把他摔個狗吃屎,讓他啃一嘴泥。
可是又見他滿身污泥,他怕弄臟了自己的新衣服,等會見到山杏影響形象,連忙側身躲過。
正在這時,只見一輛手扶拖拉機“突突”地駛了過來。
張其華回來了。
他老遠看見黑牡丹坐在地上干嚎,由于油門加的太大,拖拉機屁股后面濃煙滾滾,遠遠一看,倒像是黑山老妖駕著一團黑云竄來。
小手扶拖拉機還未停穩,張其華就一下子蹦了下來,大吼一聲,
“咋的啦?”
“他,他弄壞了咱的稻苗,我說他兩句,他就把我推到了地上,你看把我摔的,鳴,嗚。”
黑牡丹哭的悲悲切切,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大桿子沒想到這老娘們會來這一手,一時愣在了那里。
“娘希匹,你丫的,想反天了是不?毀了我的秧苗,還欺負我的老婆,這可是在家門口啊!”
張其華說著,朝那幾個年輕人一努嘴,“上,揍他個狗日的,出了事我負責。”
幾個年輕人有點畏懼,剛才摔老虎那一招,即干凈又利索,他們看的出來,這家伙會功夫。
“娘希匹,平時在村里呼天搶地。碰到真事了,倒成了熊包。”
張其華說著,一改往日的斯文形象,拿起拖拉機上的搖把,揮舞的咯吱咯吱直響,身先士卒,奮不顧身地沖向大桿子,當頭就是一招泰山壓頂,那直徑24的鐵搖把,夾著一股冷風,當頭砸向太桿子。
大桿子見張其華身高力大,氣勢洶洶,嚇的扭頭就跑。
大桿子在前面彎著腰跑,跑的那叫一個快,“嗖嗖”的,好像被狗攆的兔子。
張其華就像一個餓了三天的老虎,見了一只肥美的羔羊,那追的一個快,嗖嗖的。
再說山杏,正在家里幫絡腮胡熬油,這時,來了一個賣死貓死狗的年輕人,這人叫王二毛。
蝦有蝦道,蟹有蟹道,反正吃這路飯的人,都有他們各自的門路。
這王二毛,隔三岔五的,總是死貓死狗送個不停,也不知他是從哪兒弄來的貨。
今天的貨色,山杏有點不滿意,那兩只死狗,倒也膘肥體壯,只是那只死豬崽,又腫又大,全身發亮,一碰,身上就連皮帶毛,禿嚕掉一大塊,一看就知道是從河里撈上來的。
“這么小,十六斤重,估計那水也有五斤。”
山杏看著那豬崽鼓鼓的肚子,她想壓年輕人的價。
“五毛錢一斤,這么便宜的豬肉,你上哪兒買去?再說,你熬出的豬油又多少錢一斤?”
王二毛是老主顧,他對壓價特別反感,他撿起死豬崽就朝三輪蹦子上扔,
“你信不信,我拉到顧老二那邊去,分分鐘鐘六毛錢。”
王二毛說罷,開起三輪蹦子就突突地走了。
山杏氣的朝車屁股上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罵,
“你個混賬玩意,王八犢子,吃飯讓你消化不掉,上廁所讓你長痔瘡……。”
山杏正罵的起勁,王老五在院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