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聽到了馬大慶的罵聲,連忙湊了過來,嬉皮笑臉的說。
“咋的啦,狗被人偷了?我說呀,這狗多能吃呀,頂一個人吃飯。這狗死的也好,給你省糧食了。”
“我家的狗吃糧食,你家的狗,就不吃糧食了,是吃屎長大的。”
蘭花花正在氣頭上,他看到王老二那種幸災樂禍的樣子,就是來氣。
王老二尷尬的笑了笑,這時翠華打開了他家的大鐵門。
“呀,咱家的狗呢,吆,吆,來,過來,幸福過來,你在哪兒呢?”
翠花走了一圈,沒有找到他家的狗。突然間明白了,不由得大叫了起來,
“哎呀呀,俺家的狗也被人偷走了,這是哪個挨雷劈的?出門就讓雷劈死,你為啥把我家的狗偷走了。”
王老二一聽傻了眼,連忙跑了過去。
這只狼和狗雜交的后代,是王老二知說了多少好話,還送了一竹筐油條,花了五十元錢,從村東頭王麻子家買過來的。
這是一條母狗,王老二想著,今年就可以帶上犢了,他還等著賣小狗崽掙錢呢。
這一下,理想全部破滅了。
王老二正在干嚎,蘭花花走了過來。把偷狗賊的樣子說了一遍。
“胖臉,雞屁股嘴,魚泡眼,禿腦門兒,眉毛又粗又黑,就像兩截燒火棍,而且眉毛中間有顆大黑痣。
開的車是一輛白色的破面包車,估計是報廢車,前面的擋風玻璃爛了,還用黃色膠布粘在了一塊,而那車門上,有一個很大的凹坑。”
王老二聽了琢磨了一會兒,猛地一拍屁股,大叫一聲,
“我有主意了,馬大慶,快點和我去十字坡走一趟。”
“深更半夜的,去那個鬼地方干啥?還沒進村,就聞到一股臭氣。那個味兒我可受不了。”馬大慶說。
“你想啊,方圓十幾公里的死貓爛狗,都是送到十字坡去煉油,有人專吃這種飯,我就懷疑,就是這伙人干的。”
王老二說著,推出了自行車,拽著馬大慶就走。
“深更半夜的,咱們去兩個人,萬一打架怎么辦?”
王老二一拍胸脯,“放心吧,你在十字坡要是挨了打,我給你還回來。
我舅家就是十字坡的,我有五個表哥,兩個表弟,他們弟兄幾個在村里面橫著走,沒人敢惹。”
有了王老二這句話,馬大慶就跟著他上了路。
王老二騎著自行車,馬大慶坐在后面,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十字坡。
這個時候,別的村都是黑燈瞎火的,偶爾也有三五盞昏黃的燈,依然在閃耀著,在等待著夜歸的人。
而十字坡是個例外,這里家家戶戶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
那些三輪蹦子,面包車,自行車,雜七雜八的,載著死貓死狗在村里進進出出,還不時地想起討價還價的吆喝聲。
這儼然就像傳說中的鬼市。
王老二領著馬大慶,專找那個破爛的白面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