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子正在平房上面抖芝麻,那些秋天收割的芝麻綠桿桿,由于太濕,就碼在了平房上,直到那風把綠桿桿吹成了黑褐色,那些芝麻粒兒也渡熟了。
老雷子拿起了一捆芝麻,頭朝下,然后拿一把鐮刀輕輕地敲打著,那些芝麻粒下雨一樣,紛紛的從莢子里面落了下來。
老雷婆用掃帚輕輕地把芝麻粒掃在一起,然后用篩子篩出里面的芝麻葉和塵土。
老雷子夫婦忙活著,下面大丑和梨花的說話,聽得一清二楚。
老雷子看見梨華和大丑要吵起來,連忙替大丑解圍,
“大白天的,真有黃鼠狼。這黃皮子啊,大白天一出來,就要有講究了。”
“什么講究?”梨花感到很驚訝。
“我啊,親眼見過,那時我還年輕,還是個獵人。
就因為大白天看見了黃鼠郎,我才丟掉了老獵槍,老老實實地種起地來,不敢再去打獵了。”老雷子說。
“真的嗎?”大丑也來了興致。
“真的,那年我也就二三十歲的年紀,那是一個六月的上午。
天氣悶熱悶熱的,我睡了午覺去上廁所,我家的廁所就在房子后面,那是一片小樹林。
你也知道。那片小樹林后面就是一片墳地。常有野物兒出沒。
我拐過屋角,就見明晃晃的大太陽底下,一只黃皮子自己站著,兩只前肢搭在一起,像人一樣,對著太陽拜了又拜。
我嚇了一跳,扭頭就跑。幸好那黃鼠郎沒有問我。”
在大山里傳說著,黃鼠狼會修煉成精,大白天如果見它曬太陽,它就要問你話,我像什么,我像什么。
你如果回答他,像人,他就要得道成仙了,不過對人類是福是害,誰也說不定。
但是你要說他不像人類,這就毀了它多年的道行,必遭他的報復。
“我像人嗎?我像人嗎?”老雷婆學著黃鼠郎的腔調,尖聲尖氣的問。
這一下,逗的梨花和大丑哈哈的笑了起來。
正在這個當兒。院門被推開了,丑石頭和左莎莎走了進來。
“爸媽,我把兒媳婦給你們帶回來了。”
聽到兒子的喊聲,大丑兩口子忙望了過去,一看左夢夢,那長得真是臘月里穿裙子,美麗動(凍)人。
單看那個頭,高之一分則太高,少之一分則太矮,總之是恰如其分。
而皮膚呢?又白又嫩,簡直是彈指可破,還有那柳葉眉,丹鳳眼,小巧的鼻梁,櫻桃口,嘖嘖,這哪兒是人啊,簡直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啊。
這一下,把大丑夫婦高興得合不攏嘴,梨花更是笑得兩眼擠成了一條縫。
她見梨花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連忙跑了過去幫忙。
這一提,梨花就愣住了,左夢夢買的那只老母雞腿上,還纏了兩只竹排兒。
梨花對這兩片竹片記憶猶新,大前天,她在柴房里放了一只捕鼠夾。
一只蘆花老母雞飛出了柵欄,跑到柴房里面找食吃,結果就被捕鼠夾夾斷了腿。
梨花就削了兩個竹片兒,一片圓的,一片尖的,綁在了老母雞的腿上,用來正骨。
“你這只雞是從哪兒買的?”梨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