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箱蘋果不行吧,這山里橫是個狠角色,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角色,恐怕這些蘋果辦不了事兒。”
“不可能吧,他小小的一個農村電工,況且鎮里已經下了命令,他不會不執行吧?”蘭花花懷疑的說。
一進了三里橫的大門,三里橫的老婆大金花,正在剝毛豆。
而山里橫,正坐在磨盤上面,搖頭晃腦的聽著收音機里的戲曲。
“花花妹來了,你說來就來了,還帶甚禮物。”
大金花十分熱情,連忙放下了簸箕,接過了那箱蘋果。
三里橫依然在瞇縫著眼睛,搖頭晃腦地聽著戲劇,一副陶醉相。
大金花走了過去,啪的一下關閉了收音機。
山里橫這才不在搖晃頭腦,只是微微地睜開了眼睛,蘭花一看,山里橫小眼睛里面射出一道精光。
“山大哥,請你幫個忙。幫我把這電通了。”蘭花花說。
“平時不燒香,急了抱佛腳,是不是看我在這個村里面,沒有用處了是不?
你們來村里投資,我拍手歡迎,只是這馬三爺,就是太過張揚。
你說請客就請客,你請大丑,他是村頭,你應該請。
可你請周建國,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貨郎而已,搖個撥郎鼓而已。
他應該巴結你們才是,靠著你們來賣東西,最后,還請了一個老光棍老德順。
而我,卻被你們拋到了腦后,看不起我,以為我毫無用處,是不?”
原來,這就是山里橫的心結,馬三爺請客,沒有請他,這令他很不爽。
吃不吃東西無所謂,而山里人最注重的就是臉面,樹活一張皮,人活的就是一張臉。
蘭花花聽了連忙賠笑,“哪能呢?不是不請哥哥你。而是當時這一幫人,幫了一個小忙……。”
蘭花花說的是實話,這幫人幫蘭花花整理了她家的籬笆院,還劈了很多木柴。
本來說好是老蘭頭請客,但恰巧馬三爺也去了,于是馬三爺掏了錢,這就成了馬三爺請的客。
聽了蘭花花的解釋,山里橫不言語了,這可急壞了蘭花花,
“窯上急著用電呢,咱現在就去吧。”
“不急不急,耽誤個兩天三天也沒事兒,窯墻砌成了再去,也不耽誤事兒。”
山里橫說著一扭頭,盯著那箱蘋果看了一眼,不由地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說呀,在大山里面,遍是果樹,什么野果兒沒吃過。
這些蘋果呀,我看著就膩歪。我家的蘋果還愁著賣不出去呢,既然你有誠心,那么就給我搬一箱二鍋頭好了。
不過我也不要什么好酒,就給我搬一箱,天堂縣本地產的六十五度二鍋頭就可以了。”
聽了山里橫的一席話,蘭花花這才知道,這個農村電工的厲害。
老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他既然張開了金口,工地上,一大批人又正在等著呢,蘭花花只好照辦。
蘭花花第二次又回到了大肥婆的小賣店,大肥婆說,
“怎么樣?我說著了吧,這家伙狠著呢,這是個敢和屎殼郎搶糞球的角色,你求他辦事兒,他非得讓你掉成皮不可。”
蘭花花又搬了一箱二鍋頭,去了山里撗的院子里。
不料,山里撗又開始提出了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