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指揮工人裝磚坯嗎?怎么跑這兒來了?我當是哪個不要臉的呢?”
“我站在磚窯上,指揮大伙干活的時候。我看見金子進了洗澡間。
我的老婆,我知道,她太愛干凈了,而且,她肯定沒帶香皂。所以,我就從小賣店里買了一塊,給她送過來了。”武大郎笑著說。
這話說得沒毛病。
真沒想到,武大郎還是一個暖心的丈夫,這令大金花和蘭花花感嘆不已。
“你咋不從前面走?反而從野麻地里鉆過來。”蘭花花問。
“人多嘴雜的,都是一幫老娘們兒,老爺們兒。說的難聽死了,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武大郎解釋說。
“要是自己的丈夫有他一半暖心就好了,金子人長得漂亮,老天也幫助她,找了這么一個好丈夫。”大金花羨慕地說。
蘭花花拿過了香皂,走進了洗手間。
金子正在洗澡,那潔白的皮膚,在白嘩嘩的水流沖擊下,令人炫目。
“誰呀?”金子忽然一聲驚叫,本能的捂著胸口蹲了下去。
“是我,咋的了?”蘭花花說著走了進去。
金子慌得連身上的水珠也沒擦,就急忙去穿衣服。
“都什么年代了,還這么封建?”
蘭花花一開始,以為金子怕羞,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一眼就瞥見了金子的后背,上面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一條大大的傷疤。
“你這是怎么回事兒啊?是誰打得?”蘭花花十分吃驚地問。
“沒什么,沒人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金子凄然一笑。
“這明明是傷疤,怎么看也不是摔的呀?”蘭花花特別肯定。
“哎,就是那個畜生打的,蘭姐啊,你可不要說出去,說出去讓人笑話。”金子含著淚,聲音有點異樣地說。
蘭花花懷著滿腹的疑惑,走了出來,這難道真是武大郎打的。
蘭花花不相信武大郎會打人,而且會打自己這么漂亮,能干的婆娘。
縱觀武大郎這個人,外表雖說丑點,個子雖說矮點,但是人家不吸煙,不喝酒,不賭,是個正而八經的三好男人。
況且,人家懂技術,這磚窯里面空間多大,風向怎么走?還有控制的火候,那叫一個恰到好處,令人拍案叫絕。
這是女人的秘密!
蘭花花不想講出去,她怕金子丟了臉面,一個這么漂亮美麗的女人,嫁了一個這么矮小丑陋的男人,還天天挨打,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
但蘭花花更怕的是,武大郎更要顧及臉面,萬一他撂挑子不干了,那上哪兒去請這么好的師窯師傅去,這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財神爺呀!
蘭花花知道,這樣長期下去,也不是事兒,萬一出了事兒,例如金子被打殘廢了,或者萬一想不開,喝了農藥。
整個磚窯場都沒法交代,蘭花花想著,越發心神不寧,她吃下了晚飯,睡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的心緒不寧。
馬大慶正趴在床上,給兒子講故事,蘭花花趕脆起了床,對馬大慶說,
“走,上武大郎那兒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