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花在讀書的時候,他知道書中有個窮光蛋范進,考取了功名,高興的發了瘋。
而歪瓜,這個山腳下的窮光蛋,因為有了后代,而欣喜若狂。
這痛苦而斗逼的人生啊!
老德順看歪瓜,那個失去理智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搖了搖頭,去到門崗房里值班去了。
歪瓜的異常舉動,令蘭花花束手無策,本來一個瘋婆娘,一個正常的漢子,也可以勉強湊合過日子。,
可如今,兩口子都瘋了,這可咋辦呀?
歪瓜的喊聲,驚動了小賣部前的人,大丑正和幾個人喝啤酒擼串吹牛皮。
“想當年,我在旮旯村里說一不二,我跺一下腳,那地皮都要動三動。
就是那老天,也得聽我的,我說陰天就陰天,我說晴天就晴天。”
大丑一吹牛,盡管吹得有點過了,但是大伙兒都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你是旮旯村的村頭,又是猴子武校的大師兄,誰敢惹你啊!”
大丑聽了這奉承話,十分的高興,連忙抓起一瓶啤酒,把瓶口朝嘴里一插,咕咚咕咚幾口,轉眼之間,一瓶啤酒就下了肚。
三瘌子也喝了不少啤酒,只喝得面紅耳赤,這家伙是個酒瘋子,不喝酒時,人品還馬馬虎虎,如果喝了酒,那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三癩子醉熏熏地問大丑,“我給你出個題目考考你?”
“哼,小破孩兒,才斷奶幾天,就你那智商,還跟我出題,出吧,越難越好。”大丑不屑一顧。
“聽著啊!我給你出個四五歲小孩兒都會的題。”三癩子說。
“你可別小看我了,你給我出個十歲小孩的題吧。”大丑說。
“為什么牛在天上飛?”三癩子問。
“這不可能啊。”馬大慶愣了一下,他到這兒來,不為喝酒,只為減減壓力。
“什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是大風刮上去的,還是飛機運上去的?”大丑問。
“都不是。”三癩子搖了搖頭。
“那是什么?”大丑問。
“是因為,有人在地上吹,把牛都吹到天上去了,結果,又從天上掉下來,都摔死了。”
三癩子說完,撿起凳子上的坎件,扭頭就走。
望著三癩子的背影,大丑莫名其妙,過了四五分鐘,大丑才明白過來。
“娘西皮,你他娘的三癩子,你是變著法兒罵我呀!”
可是三瘌子己經走了,大丑有氣也沒處發,本來大丑今天來這兒,就是被老婆氣來的。
大丑不住在員工的宿舍,他回家和梨花住在一起,今天下班回去的時候,梨花又給大丑要錢,好去貼補她娘家的弟弟。
于是兩人大吵了一架,大丑氣的回了窯場,他想到宿舍里面對付一夜。
沒想到,才喝幾杯小酒,竟然舉杯澆愁愁更愁,舉刀斷水水更流。
一箱啤酒還未下肚,就被三癩子,這個人人看不起的家伙奚落了一番。
是可忍,大丑不可忍。
正在這個當兒,歪瓜手舞足蹈的喊叫,一聲聲地傳了過來,這就像一把小小的刀子,在大丑的耳膜里面戳來戳去。
大丑不僅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大丑朝歪瓜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