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理由確實過于牽強,但生米做成了熟飯,盡管,煮糊了,但武大郎不得不皺著眉頭,強忍著咽下去。
武大郎以為小瓶兒會痛哭流涕地說,“為了愛情,我離不開你,我要原諒你這一次,咱倆重新開始吧。”
但武大郎想錯了,而且錯的特別徹底,特別離譜。
小瓶兒朝他臉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濃痰,身子一扭,義無反顧地走了。
武大郎看著遠去的小瓶兒,披一身落日的余暉,在崎嶇狹窄的山路上,平平仄仄地走著,漸行漸遠,一直消失在了蒼茫的大山之中。
武大郎這才感到,自己太單純了,單純的近乎癡呆。
本來嘛,社會很單純,復雜的是人,是人吶,是人!!!
自從武大郎和小瓶兒分道揚鑣,而武藝高,己經三年不進家門了。
據傳說,武藝高和水蛇腰已有了孩子,買了房,在廣東落戶了,成了一個新城市人。
而武大郎和金子,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后來,水到渠成,兩人也只有明鋪暗蓋了。
如果事情一直這樣下去,也會波瀾不驚,但出乎意料的是,兩年之后,武藝高又回來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冬天,由于前天剛下過一場大雪,整個世界千里冰封,萬里雪雕,一片祥和之兆。
幾個老頭蹲在墻根兒下曬太陽,那陽光暖洋洋的,曬的老頭們身上發懶,他們有的瞇起了眼睛打瞌睡。
根兒爺看著滿山的大雪,他心里樂滋滋的,今年他種了十來畝冬小麥,老話說,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看來,明年又是一個豐收年。
根兒爺想找人聊天,談他的冬小麥,還有他種了半畝地的老秋樹,還有,他的老水羊要下羔子了。
但幾個老頭不理他,其中的老德順還呼呼大睡了起來。
根兒爺嘆了口氣,他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正在這時,他發現了蹊蹺。
在滿是積雪的官道上,一只中巴車在左右搖擺,跳秧歌似的扭了過來。
稀奇,真稀奇,這大山里,沒下雪時也難的見上一輛車,偶爾來一輛三驢蹦子,就能讓人望上半天,而今天是輛中巴。
“快來看,快來看,這車,四個大轱轆,可比三驢蹦子大多了,山路這么窄,又這么滑,這個大鐵家伙怎么爬上來的?”
根兒爺伸著長脖子喊,脖子上的青筋依稀可見,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在痛苦地掙扎。
幾個老頭在大山里,窩了大半輩子,就是石頭,也老的長滿了青苔,更何況是人呢?早已憋屈的發了霉。
五六個老頭聽根兒爺一喊,都睜開了跟,核桃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們看到了那輛白色破舊的中巴車,屁股后面竄出一股股青煙,正在頑強而艱難地向旮旯村滑來。
“噫唏,來大官了。”老三八吃了一驚,在他的印象里,坐這車的都是公家人。
“也不知多大的官,坐這么大的車。”在王老漢的印象里,官越大,坐的車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