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幾個錢?你可看清了,這可是斗雞,傳說中的戰斗雞,特意從米國里坐飛機運來的。”年輕人說。
圍觀的人群曝發出了一場大笑。
“真是他媽的窯狗子,連斗雞也沒見過。”
“就是呀!以前說井里的蛤蟆,只知道碗口大的天,這家伙估計連蛤蟆也不如。”
“說蛤蟆,那是抬舉他了?就是一蛆蟲,只知道糞坑這么大的一個小凹凹,窯狗子的人,有好的嗎?”
山里人最痛恨燒磚窯的老板,好端端的土地,長著花花草草,長著老苞谷,山藥,大豆高粱,芝麻,還有柿樹梨樹棗樹……
有了這些東西,大山才能莽莽蒼蒼,才能有瓜果糧食的香氣,而動物啊,人啊才能活下去,才有了綿綿不息的后代,才有了各種各樣的傳說。
所以,農村人認為最缺德的就是,燒窯的狗子,扒門的漢,欺負孤寡老人最混蛋。
而這,扒門的漢,指小偷或者是扒寡婦門的騷貨,而燒窯,比扒門漢還要可惡,最為人所不齒,這種不給子孫后代留出路的生意,不但折壽,還有辱先人哩?
在窯上干活的人,似乎更是低人一等。
不過,年輕人的話,還是把大胡子嚇了一跳,“怎么,這雞,瘦不拉嘰的,除了骨頭,就是一層皮,這么貴?”
那年輕人上來,也不再解釋,對著大胡子就是一招無影腳,接著又是一記穿心掌。
大胡子身高體胖,又喝了酒,他醉眼朦朧,腳步踉蹌,躲過了無影腳,卻躲不過穿心掌。
那年輕人是練家子,只見他沉腰收腹,左腿弓,右腿蹬,姿勢特別標準,而勁道又猛,一下子把大胡子拍倒在地。
這個時候,后面的驢車隊趕了過來,大伙一看大胡子挨了打,連忙停下了驢車。
二癩子有點虎,他跳下了驢車,抓起車上的板磚就沖了上去。
二癩子沖到了跟前,一見對方這么多人,便露了怯,停住了腳。
一個滿臉橫肉的絡腮胡子問,“干甚呢?打架是不?”
二癩子靈機一動,連忙說,“大伙看看這磚咋樣?質量過不過關?有要的吱乎一聲。”
那絡腮胡奪過磚頭,一下子扔到了遠處的稻田里,罵了一句,
“我造你娘的,炫耀是不?笑話俺村里的磚窯是不?”
二癩子嚇了一跳,正想發作,只見絡腮胡一使眼色,幾個壯漢便圍了上來。
二瘌子嚇了一跳,這可是在人家人窩子里,動起手來,非挨打不可。
“干嘛呢,干嘛呢!生意不成仁義在……。”二瘌子邊說邊扭頭就跑。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即然壓死了人家的雞,當然要賠償。
山貓老漢下了驢車,,“大胡子呀,壓死了人家的雞,咱賠,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都是五尺多高的漢子,可不能讓人戳脊椎骨。”
絡腮胡見山貓老漢,一臉皮包子褶皺。胡子也白了,才點了點頭說,
“還是這老頭說的對,好了,看在小老頭的面子上,你賠一千元得了。”
這把大胡子嚇了一跳,這不是訛人嗎?一頭毛驢才七,八百塊錢。
而這一個死雞,卻要一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