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慶看到大丑這種表情,不免吃了一驚,而大丑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以迅猛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抓住了鈔票,塞到了內衣口袋里。
金錢的魅力是無限的,大丑立馬像打了雞血一樣,連忙披上棉襖,就跟著馬大慶走出了院子。
大槐樹下,兩個老漢都在躺著,而三八婆,坐在地上一邊干嚎一邊拍著大腿,
“我里個親娘哎,都來看看,欺負人了啊,這才當官幾天啊……。”
老雷婆是老實人,她不裝腔作勢,而是坐在地上,讓老雷子躺在自己的腿上,以免他著了涼。
周大山檢查了兩人的傷勢以后,就坐在樹根上抽起煙來。
“咋地了,嚴重嗎?”蘭花花問。
周大山沒有回答,只是尷尬的一笑。
一些眼明人,一看就知道周大山笑的含義,這倆人根本沒有受傷,都是在裝腔作勢罷了。
這時,六月來了,他是村里的會計,大小也是個官兒。
大肥婆見了就喊,“六月來了,六月來了,你來處理一下這事情。看看怎么解決。”
六月是初中生,平時斯斯文文的,就像個女孩子,他看了看老雷子,見他滿臉是血,知道肯定是被山里橫打了。
六月問山里橫,“你一個年輕人,又吃的五大三粗,膘肥體壯的,老雷子這么大的歲數,你把他打出事來怎么辦?”
山里橫說,“是他先打的俺爸,你看看,他把俺爸打傷了,我才揍的他。”
六月就走過去看老三八,見他渾身好好的,沒有一點傷害。他又看看周大山,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說老三八,你這不是訛人嗎?快點起來,都是一村的人,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六月是直炮筒脾氣,說話絲毫不知道拐彎兒,可他忘了,老三八的三個兒子都在這兒呢。
山里橫見六月說話這么直來直去,當時就火了,他朝兩個弟弟招了一下手,那兩個弟弟就圍了上來,要揍六月。
六月吃了一驚,正在這個關頭,大丑和馬大慶趕來了。
村民們一見大丑來了,連忙讓開了一條路,大丑就問周大山,檢查結果怎么樣?
也許是出于一個醫生的職責,周大山做事公道,有一說一。
他說,“老三八沒事兒,只是老雷子,口鼻流血,估計這一巴掌要打出了腦震蕩,最輕也是軟組織受傷。”
大丑一聽,連忙讓二雷子把父親背到診所去。
山里橫一聽,連忙站到了老三八身邊,準備著大丑一發話,就把他背到診所去。
大丑看了老三八一眼說,“冰天雪地的,你躺在涼地上不怕著涼啊,不怕傷風感冒啊?還裝什么裝?
大伙兒都在看著呢,你根本就沒有受傷,故意倒在地上,訛人是不?”
老三八的三個兒子,聽了大丑的話,個個氣的怒目圓睜,特別是山里歪,握緊了拳頭,走到了大丑跟前。
“咋地了?想打架是不?今天,我就要主持一個公道,我把話撂在這兒,你老三八就是訛人。”
大丑說著,毫不客氣地一個黑虎掏心,正打在山里歪的胸口上。
山里歪正要還手,山里橫連忙喝住了頭。
山里橫明白,大丑是村頭,敢打村頭,這后果不是一般的嚴重,而是特別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