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顯的,就是村頭的那幾棵大柳樹,被他拉回家做了家俱,而到了大丑,這個家伙,就是一個劣皮,一個蛆蟲。
他把自己當成了蛐蟮,把我們當成了泥巴。”山貓老漢恨恨地說著。
“………。”蘭花花又是一陣茫茫然,她實在不明白老漢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旮旯村,從來沒有鬧出大的動靜,沒想到你,蘭花花,一個弱女子。
長大了,雖說嫁到了城里,但也是咱旮旯村的人,又是辦窯廠,又是編席子,這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哩。”山貓老漢連連的贊嘆不已。
也許,喝多了酒的人都會絮絮叨叨,蘭花花也不理他,只是看著官路。
那雪粒兒落到了官路上,黝黑的路面便白茫茫的一片,中間車輪走過的地方,便輾出兩條黑色的車轍來。
走了一半的路程,那路邊便有了行人,有的挑著菜,去鎮上販賣,也有空著手匆匆而過的人。
山貓老漢是個熱心人,他在這大山里活了這么大的歲數,三村五里的人,基本上都認得他。
他們見了山貓老漢,打聲招呼,就坐上了驢車。
不一會兒,毛驢車上面就坐得滿滿當當的。
這其中,還有一個獵人,他在山上小水塘旁邊下了套子,套住了五六只野兔。
獵人捆住了兔子的腿,掛在一根竹竿上,挑著上了驢車,那野兔吱吱哇哇的,散發著腥味兒。
一只灰竭色的野兔倒垂著,就在蘭花花眼前晃來晃去的,看看兔子那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真讓人擔心,如果撞到了身上,它會咬人一口。
“丁老二,今天收獲不錯啊,這野兔挺貴的吧?”山貓老漢說。
“是啊是啊,這家伙以前滿山跑,現在少了哈,我守了三天,才捉住了這幾個家伙。
以前一天捉個十幾只,根本不費事兒,不過城里人都好這一口兒,都是被他們吃缺了。”丁老二說。
就這樣,小毛驢慢悠悠的跑著,車上人絮絮叨叨地聊著天,晃悠了一個多時間,終于來到了山腳下。
一棵大榕樹下,站了五六個女孩,那個高個子最高的就是喜兒。
“咋回來了這么多人?”蘭花花驚訝地問。
“哎,別提了,那手袋廠天天熬夜,監工又老愛罵人,那么大歲數的人,還追求蓮花。
蓮花不答應,他就死纏爛打,俺幾個一生氣,就結了工資回來了。”喜兒說。
蘭花花看了一下那個叫蓮花的小女孩兒,這小女孩兒長得確實太美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山里人。那皮膚又白又嫩。好像一掐就冒水兒。
而且,個子苗條,長臉尖下頜,清新的就像一朵出水芙蓉。
“哎,要技術沒技術,要文化沒文化,出個笨力氣,到哪兒的錢都不好掙啊。”
山貓老漢一面說一面把行李朝車上裝。
蘭花花謝過山貓老漢,就朝站臺走去。
蘭花花來到市里的時候,她看了一下手表,只有八點多鐘。
四季青大市場里,己經熱鬧了起來,但自家后門市部里仍然關著門。
蘭花花看了一眼算盤賈,算盤賈正在笑瞇瞇地接待客人。
“也許,大桿子睡覺睡過了頭吧,這小子就愛貪杯,一貪杯就誤事兒。”
蘭花花想著,就把那門推開了一條縫,她想看看庫里的東西還有多少?
這一看,蘭花花大吃一驚,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