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汽水廠賣了五萬元,而立個磚窯,成本帶人工一共花了六萬多元,也就是說,欠下了一萬多元的外債。
幸好今年生意好,不但還清了外債,還剩了幾千元。
只可惜,馬三爺做事高調慣了,又是更換摩托車,又是買高檔家俱,還給小草垛報了高價私人學校,這錢,早已所剩無幾了。
馬大慶和蘭花花兩人相互看著,只有干瞪眼。
“要不,還上山腳下找閻四爺借去。”蘭花花說。
“閻四爺老了,只可惜生了個不成氣候的兒子,吃喝玩樂賭,怎么花哨怎么玩。
偌大的家業被揮霍的一個大子兒不剩,閻四爺如今拄著拐棍要飯去了,大前天我還碰見了他。”馬大慶說。
“那找誰借呢?”蘭花花也作了難。
馬大慶的腦海里,努力搜索著有錢的親戚和朋友。
只可惜他太過于老實,老實的近似于迂腐,朋友沒有幾個,親戚也有幾家,只可惜都是窮光蛋。
馬大慶忽然間又想到了在島國的大伯,“要是大伯現在回來一趟多好啊,不就解了燃眉之急了嗎?”
“咳,這話看你說的,大伯以前一個人遠在島國打拼,也不容易啊。
再說人家掙下的家業,大伯也有兒女啊,憑什么白送給你。”
蘭花花可不想受那嗟來之食,她批評馬大慶說。
“那還找誰借呢?”
蘭花花和馬大慶坐在床上,一家一家的說著,說完了親戚說朋友,說完了朋友又說旮旯村里的村民。
說著說著,兩人就感到了彷徨無助。
猛地,蘭花花想起了山貓老漢,她是坐山貓老漢的驢車下的山,而老漢則是去接他的小妮子喜兒。
蘭花花聽人說過,喜兒的手快,在手袋廠里工資最高,一個月能拿千兒八百的。
況且,山貓老漢上個月,還賣了一頭灰毛驢,估計手頭有點兒閑錢。
蘭花花這一說,馬大慶再也睡不著覺了,兩人下了床,便去了山貓老漢家。
山貓老漢的家在西北角,和村醫周大山的小診所挨著,蘭花花和馬大慶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村里家家戶戶漆黑一片,也難怪,這么冷的天氣,又沒有娛樂項目,村民們都在炕上摟著婆娘早早地進入了夢鄉。
村民們建房,常常選擇地勢,哪兒平坦,哪兒陽光充足就在哪兒建,這弄的村民們很分散。
拐過了一座房子又一座房子,蘭花花終于來到了山貓老漢家,令人驚異的是,周大山的小診所還亮著燈,他正在看《本草綱目》。
寒冬臘月的深夜,大山里特別的寧靜,兩人的腳步聲,啪嗒啪嗒地傳得很遠。
聽到了腳步聲,周大山拉開了門,伸著頭朝外望,他把蘭花花和馬大慶當成來看病的人了。
“你們哪兒不舒服啊?”周大山問。
“我們都好好的。”蘭花花說。
“都好好的,這么冷的天,深更半夜來這兒。”周大山異常納悶。
“嗯,我們去他家。”蘭花花指著山貓老漢的房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