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大丑清楚地知道,付這么少的工資,干這么重的活,如果瘌痢頭這個信逑,摞了挑子,他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大兄弟,請留步!”大丑見瘌痢頭要走,急了。
“咋地啦?”瘌痢頭一看又要加班,急了,“撲咚”一聲坐在了地上。
大丑一看瘌痢頭鬧情緒,連忙和顏悅色地循循善誘,
“你干吧,你不是愛吃豬頭肉,愛啃燒雞嗎?還愛吃潘寡婦的燒餅,下午我保證你有酒喝有肉吃。”
瘌痢頭聽了,猶豫再三,三驢子一看,連忙幫大丑的腔,
“就是呀,就是呀,加了一會兒班,不但有錢拿,還有酒有肉,這事上哪兒找去?”
“那,管飽?”瘌痢頭問。
“對,你可著勁兒吃好了,我這就去買去。”大丑說著,扭身就走。
瘌痢頭這才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拿起了鐵锨。
明晃晃的大月亮升起來了,像個大大的煎餅掛在了樹梢梢上,映的大地一片潔白光亮,就連地上的草葉葉,也看的清清楚楚。
瘌痢頭正在河邊朝制坯機里鏟土,也許過于勞累,速度慢了很多。
三驢子就吼,“快點干,別磨磨嘰嘰的,干完一千塊磚坯就下班兒。”
瘌痢頭本來就疲憊不堪,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鏟土,三驢子一吼,把他嚇的一愣,腳下一滑,“撲咚”一下子滑到了水里。
幸好河邊水淺,只濕了兩個褲腿,瘌痢頭爬上了岸,只是九月的河水已經冰涼,瘌痢頭不住地打著哆嗦。
“你丫的,只知道吼?我干的活那么重,你只是拿個磚坯,工資一個月還比我多拿了兩百塊……。”
瘌痢頭越說越氣,扔下鐵锨又要走。
正在這時,大丑回來了,他不但買了豬頭肉,燒雞,十幾個燒餅,還有一箱子啤酒。
瘌痢頭才走了幾步,一看大丑手里的東西,連忙停住了。
“咋地啦?又想罷工?”大丑問。
“不是哩不是哩,我的褲腿濕了,回家換條褲子再來。”瘌痢頭盯著大丑手里的肉,連忙掩飾。
“那你回去換吧!俺倆先吃著。”三驢子說。
“那,那我不換了,先吃飯吧,別耽誤了干活。”
瘌痢頭說著,伸手擰下了一條雞大腿,咯嘣咯嘣地嚼了起來。
連骨頭帶肉一齊嚼碎,吞下肚去,這是瘌痢頭的吃法,為的就是杜絕浪費。
這頓飯下來,瘌痢頭吞下去了八個燒餅,半個燒雞,半盤豬頭肉,還有六瓶啤酒。
只看的三驢子瞪大了眼!乖乖吔,這飯量,不是老母豬精轉世吧!
“好了,吃飽了,快去干活。”三驢子說。
“停停,讓他歇會兒,消化一下,別累壞了腸子。”大丑說。
“沒事兒,我撒泡尿就行,照樣干活兒。”瘌痢頭說著就去撒尿。
不料,這一去,竟然惹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