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張俠死了十幾年,還陰魂不散?又鉆了出來,繼續溜達。
瘌痢頭想到這里,不禁頭皮發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剛才喝進肚里的酒水順著汗毛孔,嗖嗖地朝外鉆,以致于濕透了衣服。
越想越害怕,瘌痢頭不僅兩腿發軟,哆嗦著想站起來,正在這時,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那人一晃一晃地走來了,看那身影,十分熟悉,正猜測著,那人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原來這人是長毛。
難道這家伙不怕鬼,深更半夜跑到這兒來捉鬼的?
又一想,不對,這長毛是外地人,他不知道這兒的情況。
瘌痢頭猛地想到,這前面那黑影是個女人,這長毛是和她去約會。
這野麻地左邊是個用水泥瓦搭的棚子,夏天熱的時候,男人們下河游泳,那些女人們就在這棚棚里洗洗刷刷。
而現在,秋天冷了,就閑置了下來。
這兒僻靜,是個最佳的私會場所。
瘌痢頭想著,不僅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怎么這鬼那鬼的,純粹自己嚇自己。
心里一不害怕,瘌痢頭就有了力氣,悄悄的走出了野麻地,也許,酒壯慫人膽,他心里突然間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想去聽聽這女人是誰?
瘌痢頭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他趴在棚子旁邊的一棵歪脖老榆樹上,偷偷地聽著。
夜深人靜,就連草叢里也沒有了秋蟲的唧唧聲,棚子里沒有說話聲,只有粗重的喘息聲,門板的咯吱聲。
……………
瘌痢頭大吃一驚,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女人是金子。
就是那個一本正經、冰清玉潔的金子。
丈夫武大郎正在加班加點掙工錢,這婆娘就溜出來偷野食兒?
瘌痢頭深深地為武大郎感到了不平和悲哀。
這下瘌痢頭也明白了,為什么大丑捏了金子的屁股一下,長毛就和大丑拼命。
女人,女人,這奇奇怪怪的女人吶。
瘌痢頭不敢聽了,連忙悄悄的朝回溜,一不小心,“咣”地一聲,踢翻了一個空瓶子。
棚子里傳來了一聲喝問,“有人?”
瘌痢頭連忙捏著鼻子,學了一聲貓叫,“喵嗚!”
“怕啥子喲?這鬼地方,深更半夜的,誰來?只有野貓子會來。”金子低低的說話聲。
瘌痢頭躡手躡腳,連滾帶趴地回到了小河邊。
機器已經開響了,大丑正替他鏟土。
“你丫的,掉糞坑里了,出不來了?上個廁所用這么長時間?”三驢子說。
“噓!”瘌痢頭示意三驢子別吭聲,他又湊近了大丑,悄悄的說,
“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