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遇上了一個不離不棄的好丈夫。
這時,那煩人的雨絲兒終于停了下來。
一團團白色的霧氣在野麻地里纏繞,升騰,蒸發,空氣中開始有了山花的香味兒。
白霧散去,天上出現了一抹彩虹,橫跨在五指山的兩座山尖尖上,秋蟬又開始了它聲嘶力竭的嚎叫,鳥兒們又開始了比翼雙飛。
一瞬間,整個大山又熱鬧了起來。
“叮鈴鈴。”一串自行車鈴聲飄了進來。
是長毛領著金子回來了。
長毛是個舍的花錢的主兒,他的工資總是每月一領,也不知花到哪兒去了,這是個月光族。
冰清玉潔的金子,喜氣洋洋的,她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兜底褲,上身是件白色的羽絨襖,這顯然是剛買的。
因為,金子手里還拎著盛舊衣服的紙盒子。
“回來了?”蘭花花問。
“嗯。”金子望了一眼蘭花花,大慨看到長毛站在身邊,臉上出現了一抹胭脂紅。
長毛看了,笑了笑,推著自行車就朝外走,這自行車是他借周建國的,他要還回去。
金子進了屋,蘭花花跟了進去。
這屋子里,大丑己做好了飯。
一大盆雞湯放在炕正中間,周圍還有一盤醋溜黃瓜,一盤雞蛋炒韭菜,一甕老苞谷燒刀子。
四個漢子圍菜而坐,一邊喝著燒刀子一邊吹著牛皮,個個臉色赤紅,一副熱血沸騰的樣子。
白雪跑了進來,三驢子便挾了一個雞爪給她。
“雞爪別給小孩子吃,吃了寫字會向雞蹬的一樣潦草。”
大丑說著,挾了一個雞大腿遞給了白雪。
“謝謝叔叔。”白雪說。
“嗯,叫叔叔可以,不要叫我姨夫。”大丑說。
“為甚?”白雪抬起小腦袋問。
“因為,小孩子一叫我姨夫,我就肚子疼。”大丑說。
白雪有點不相信,小眼珠眨巴了幾下,輕聲叫了一聲,
“姨夫。”
大丑連忙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地裝著慘叫。
小孩子不知道大丑是裝的,她看大丑這個樣子,越發覺的好笑,一邊亂蹦,一邊大聲叫著,
“姨夫,姨夫。”
這把大伙樂的哈哈大笑。
金子皺了皺眉,咳嗽了一下。
“回來了?”武大郎問。
金子沒有理武大郎,只是打開了窗戶通風換氣。
“檢查了嗎?沒事吧?”武大郎又問。
“咋地了?”蘭花花問。
“她這幾天,老是惡心嘔吐,吃不下飯兒?”武大郎說。
“因為,因為你快要當爹了。”金子說著。
“真的?”武大郎瞪大了眼睛。
“我在鎮上,找了個中醫,包了點藥,他說我懷孕了。”金子說。
“喲,大喜事呀,恭喜武師傅,要當爹爹了。”三驢子說。
蘭花花一聽金子懷了孕,也替武大郎高興。
畢竟,對于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光棍來說,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人生也就圓滿了。
“逑!”只見武大郎罵了一句,抓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