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都頭這么說其實是出于好心,因為見過太多庸醫大夫被打一頓后丟出來怪可憐的。見林千雪執意要去,還出言頂嘴,又不領他的情,也就隨她了:“那就一起走吧!”
林千雪正要跟他們走時,林月媚大包小包地提著走過來,瞧見女兒被縣衙的人帶走,登時嚇得跑過來,大聲叫道:“差大哥,她是我女兒,你們為何要抓她?”
林千雪見林月媚來了,那正好。這個時空沒有手機,通個信太難了。娘親來了,那就不用擔心她因找不到自己而擔憂了。
她大聲回道:“娘親,不是他們要抓我,我也沒犯什么錯。我是因為揭了懸賞榜,才自愿跟他們走的。你來得正好,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我要去醫治縣尉的女兒。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先回去吧!”
林月媚知道雪兒和以往不一樣了。但是,她真的能醫治縣尉女兒的病嗎?今天她在街上也聽說了縣尉女兒得了急病,全縣城的大夫都不能治,縣尉讓人貼了懸賞榜,賞銀萬兩。這個,她是知道的,但她萬萬沒想到,雪兒居然揭了榜。
林月媚心里沒有底,不禁擔憂萬分:“雪兒,咱不賺那個錢。你不要去,我們一起回家吧!”
林千雪知道林月媚擔憂她,但她也沒法跟她說清楚:“娘親,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以前那個懵懵懂懂的林千雪了。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尼姑師父教我醫術很久了,我能治好那個縣尉女兒的病。你只要回家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麻煩你照顧一下阿夙和小杉杉,啊。”
林月媚想說什么,柳都頭早就不耐煩了,催著林千雪和曲連池快點走。
很快,他們就被帶到了縣尉府。
這縣尉府還真夠有氣派的,門前兩座石獅威風凜凜,讓人望而生畏。朱漆的大門前左右各自站著一個帶刀門衛,目光兇狠,好像隨時要放狗咬人一樣,兇神惡煞。
林千雪隨他們進了大廳。大廳中站著一個錦衣青年男子和一個穿著武官衣袍的中年男人。
武官衣袍的中年男人束腰佩劍,金靴革帶,身材高大結實,五官威武,嘴上留著一小撮胡子,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正叉腰來回暴走。他就是這個安陽縣的縣尉大人,也就是鄧景秀的父親鄧博海。
在他面前的錦衣少年大約十八,九歲,身材高挑,顯瘦,長相不俗,但眉宇之間戾氣極重。他是鄧博海的兒子鄧景瑞,也就是鄧景秀的哥哥。
見他們進來,鄧博海才終于雙手叉腰站定了。面對著他們,鄧博海面色難看,神容不耐,顯是煩到了透頂。他的眉宇之間隱隱含著陰沉沉的煞氣,一副時刻大開殺戒,橫征暴斂的武人威懾。
而他的兒子鄧景瑞雖然長相還可以,但又比他更加沉不住地,雙目如鷹,眸光更加陰戾到讓人瞧一眼便可確定,此人天生就是個反派的角色。
柳都頭帶他們進來后,給他們匯報,今天有兩個人一起揭了懸賞榜,還是一人揭一半。
這懸賞榜貼出去都有兩天了,哪有人敢揭?可這一揭就來了兩位,還各揭一半,各執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