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春寒漸去,夏天的腳步越來越近,日子一天比一天熱,但天氣早晚還是溫差很大,早上起來都得穿件披風或者狐裘什么的。
皇帝夙元律還是日復一日,過著還算自律的生活。但最近連他身邊伺候的太監都覺得,他起床更早了。這么個寒氣襲人的清晨,他竟然已經在練武場上呼呼聲舞起劍來,只穿緊身練武服。
夙元律才剛剛展開拳腳,正打了一遍龍拳,微微出汗時,遠遠地,康王夙元治和安王夙元禎倆人一起,風度翩翩聯袂而來。
康王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狐裘,身姿挺拔,一表人才。而夙元禎則是著一身白貂豎領長袍,頭戴鑲著紅寶石的白色帽子,身材欣長玉立,龍姿鳳章,相貌不輸給兩位皇兄。
所以說,幾位皇子個個都長相非凡,俊美無鑄,放之四海皆是傲驕無比的貴公子,這皆因他們已經逝世的父皇長相氣宇軒昂,而母親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美人。雖然他們兄弟之間為了儲君之位明爭暗半,可明面上,仍然是“兄弟情深”,個個都是會做明面功夫的高手。
康王夙元治遠遠就向宣宗帝抱拳,未語先笑,兄弟“情深”:“陛下真是勤勉啊!天天這么起早貪黑,國事上更是勵精圖治。我們大周國有陛下這么英明神武的宣宗帝,想不繁榮昌盛,國泰民安都難。”
安王夙元禎道:“那是。我們父王就是有眼光,能讓我們大周國如今繁榮昌盛,國富兵強,四海來朝,八方臣服的,舍我們皇兄宣宗帝,還有誰有這般能耐?偏還有些人就是牢牢地握著兵權不放,好像少了他就不行似的。”
安王最后一句話指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他平日里可不敢說話這么放肆。今兒個早上是何緣故,讓他說話如此的含沙射影,暗含挑潑?
康王睨了身著一襲白貂長袍,仙逸美貌的安王一眼,挑眉道:“你倒是個懂事的。現在服了我們皇兄宣宗帝了吧?我們都是兄弟手足,一榮既榮,一損既損。再說了,長兄如父,父王不選皇兄,難道還選你不成?”
安王馬上裝著雙腿軟了軟,就要跪下的姿態:“二哥,你可不要折煞四弟啊。你也知道你四弟我,天天只會斗蟋蟀,賞花養鳥罷了。四弟說的不會是九皇叔吧?你們也知道,除了九皇叔之外,我們幾兄弟哪有不誓死擁戴陛下的。陛下可是我們的親皇兄。”
康王作勢輕輕地踢了安王一腳,說道:“瞧你這熊樣,你還能有本事作反不成?還不起來陪陛下練劍,這是要討打了?”
宣宗帝手上握著劍,一直在看著這倆個人一唱一和的,在唱著雙簧戲,總感覺他們話里有話。但是,宣宗帝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幾個兄弟當中,沒有一個臣服他的。嘴上說得好聽,暗里使了多少絆子,就想看他的笑話呢。
只是,他們今天怎么啦?居然敢說出如此露骨的話?在他的面前直懟九皇叔,這也真是年初一吃餃子,第一次。平常時,哪個兄弟敢說九皇叔半個不字?還不是個個都想抱佛腳,捧著九皇叔嗎?只要見到九皇叔,他們這些兄弟就像沒了骨頭一樣,都是軟腳蝦,恨不能撲過去抱住九皇叔的腿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