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這么久,孩子他爸還擔心了,我先回去了。”
不等眾人詢問她家得了什么家傳寶貝,張荷香就走了,出了門,小跑著往家跑。
眾人面面相覷,心思也收了起來。眾人又發現趙琴芬一直拿著手鐲不放手,大家齊齊看著她,她只得不舍地把手鐲給了王招娣,這東西是李家傳下來的,如果是王家的,她怎么也不會輕易放手的。
“大哥,你倒是慷慨。”趙琴芬酸溜溜地嘲諷王保興。
周鳳娟回嘲,“保興是什么人?再老實不過的,怎么會貪墨媳婦的嫁妝。金鳳就留了招娣一棵苗,不給她還能給誰。”暗諷她別異想天開了,再怎樣也到不了她的手里。
眾人一聽看王保興的目光又復雜了,有人暗罵他傻,有人感嘆他實在。
趙琴芬被堵得心里難受,轉頭看到劉玉蘭,嘲諷又挑撥道,“大嫂倒也好性了,不會都不知道我大哥藏了前妻的遺物,時不時拿出來睹物思人吧?”
劉玉蘭聽了她的話,面不改色道,“這個家,目前還是我當家做主的。你大哥是個沒用人,要不是我這些年兇名在外,死守著薄薄的家底,我們一家人不知早多少年就被某些人算計死了。”
他們與二房的交惡從劉玉蘭進門就開始了,王保興的老娘偏疼二房,在世的時候,就算分家了,知道大兒子不寬裕,也時不時要到大房來收刮東西給小兒子,貼補王保安一家。
“你……”趙琴芬聽了氣竭,這話題不能深究,畢竟老人已經過世,但都是親戚鄉鄰,在場的人,對于他們的官司都心知肚明,心里對劉玉蘭又多了幾分同情。
有些人就是這樣,風向一變,立場立馬又變了。
唉,想著她也不容易,如今又得知她并沒有貪墨李家的鐲子,倒是有些敬重她的人品了。
“對了,剛剛聽苗苗說,你答應給糧食?什么糧食?”趙琴芬感到了大家對她的不滿,趕緊轉移話題。
“唉,我家的家底大家也知道。孩子們從小就沒穿過新衣服,都是揀人家不要的改改穿。”劉玉蘭心疼伸手撩了撩王苗苗的劉海,額頭上的傷猙獰可怖露在大家眼前,都七八日了,青青紫紫一點沒有退下去的痕跡。
“這次苗苗受傷,怕是要破相了,以后怎么辦?”劉玉蘭傷感道,“女孩子哪能不愛美,我就咬咬給她添了兩身新的,倒是讓弟妹對我有意見了。”
劉玉蘭先把衣服的情況說明了一下,大家又被提醒著想起王苗苗額頭的傷可是王招娣推的,頓時對于這兩身新衣服釋懷了。小姑娘都破相了,買兩身新衣服安慰,怎么了?
“說什么衣服,問你糧食呢?”趙琴芬見劉玉蘭顧左右而言他,趕緊催促。
劉玉蘭默默看了周圍人的神情,見效果達到了,才看向王招娣道,“招娣啊,我和你爸早就商量過了,嫁妝我們不出,但今年你在村里干的公分,我們都折成糧食給你帶走。正好你對象家里剛分家,倒是巧了,你帶著糧食嫁過去,短期內,最起碼不用餓肚子。”
村里的公分都是秋收分糧,年底換錢,如今到秋收還早。而女子嫁人,戶口就會轉到婆家,但之前的公分卻不可能跟著轉走。
王保興和劉玉蘭要是不給,誰也不會說什么。
眾人一聽,頓時覺得劉玉蘭和王保興想的周到,兩人都是實在人。能又給銀鐲子,又給糧食,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