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彩虹和陸雪梅是哭著回自己宿舍的,對自己的一時沖動,后悔不已。
每個人心里都住著一個魔鬼,嫉妒是魔鬼的心臟,沖動是魔鬼的臂膀。她們沒能管住心中的魔鬼,如今要自食惡果了。
宿舍里一夜都有斷斷續續的輕泣聲,弄得大家都沒能睡好覺,卻也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多說什么,有些埋怨也咽了下去,落井下石可不是做人的好習慣。
一夜過去,大家對于昨天的事都緘口不提,各做各的事。
宿舍里出奇的安靜,似乎所有人的動作都放輕了,生怕打擾到別人。
“王苗苗……”
正當王苗苗和程雪背著書包走出宿舍門,打算去教室上課的時候,被陸雪梅喊住了。
“你不要得意,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蛋,你也干凈不到哪去。”陸雪梅一夜過來整個人更加陰郁了,眼眶紅腫,眼袋增大,頭發零亂地拿著臉盆站在走廊。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有本事你在校長面前也別慫啊。”王苗苗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程雪鄙夷道,“慫蛋!”說完緊隨王苗苗腳步離開。
留下陸雪梅咬著下唇,渾身顫抖,似在努力壓制著什么情緒。
“嗤,慫蛋,她們一點沒說錯。”任彩虹站在門口愁怨地看著陸雪梅,眼底也滿是對她的不屑與怨恨。
回想起來,之前一直是她在班里散布王苗苗的八卦,昨個也是她來202室來挑起的話頭。
如果不是她過來說三道四,而她正好因為又到月底心里緊張,擔心月考成績又不如王苗苗理想,壓不住心里嫉妒,也不會口無遮攔地說王苗苗的不是,來釋放心底的不甘與恐慌情緒。
一切都是因為她!
陸雪梅不甘示弱,“你又好到哪里去了?校長還沒公開審理,你就先認錯了,認慫,我可不及你。”
任彩虹怒目而視,臉上如打翻的顏料盒,精彩極了。
“哼……”任彩虹沒有再和她費口舌之爭,經過一夜的輾轉,她知道回家喊父母是逃不掉的,如今只能想好怎么和父母說,然后商量著怎么把自己摘出去。
想著這些,她沒有再磨蹭,快速回宿舍收拾好自己東西甩門走了,先下手為強,她得趕緊回家把父母說服,然后來學校找證人,證明所有的事都是陸雪梅先挑起的。
陸雪梅站在走廊上,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手指把手掌掐出血痕也不覺得疼。
陸雪梅家里可沒有什么背景,父母都是農民,老老實實掙公分養兒女,陸雪梅是家里最小,也是獨女,自然頗受大家疼愛,她學習又好,家里人供她讀書,對她考上省高更是引以為豪的。
特別是幾個嫂子,以前時不時會說幾句酸話,現在都變成了恭維,只是想著她能出息了,以后也能拉拔一下自家的孩子。
所以,自從她考上省高,去了J市上學,家里對她的期望也更高,每次回去都把好吃的留給她,對她更好了,連幾個侄子都得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