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冷了臉。
“沒什么事的話,麻煩你離開。”
“你趕我走?!”
褚需亦一臉不可置信,他下意識瞟了眼褚輕硯,此時對方已抬起頭,眸色深深,眼底氤氳著看不懂的情緒,他只覺得仿佛有一股寒氣在身體里流竄。
他頓時怒了。
“看什么看!你……”
“夠了!”姜岐聲如冰霜:“我最后再說一次,沒什么事情,就離開這里。”
時間一時凝滯。
須臾,褚需亦嗤笑一聲:“當我愿意來你這?不過是讓我來通知褚黎好好大比罷了,還有,你以為你護著的人是什么好東西嗎?我等著你后悔的那天!”
說罷,拂袖離去。
人一走,姜岐安慰褚輕硯:“放心,我不會信他。”
在她心里孰輕孰重,她自是分得清。
誰料褚輕硯卻嘴角輕扯,不知想到什么,低聲喃喃道:“他說的不錯……”
“行了!”姜岐打斷他的話,扭頭看向褚黎,“褚需亦此話是何意?”
褚黎也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出神,連姜岐的話都沒聽見。
“阿黎?”
“他親自來告知,說明阿黎此次大比只要發揮正常,內族弟子的名額便有他的一份。”褚輕硯已然恢復,仿佛剛才只是假象,“阿黎的祖父有救了。”
這時褚黎回神,跟著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真好,事情在慢慢變好,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輕硯哥哥,你說是嗎?”
褚輕硯微微一笑:“是,我們都會越來越好。”
很快,便到了大比當日。
一年一度的大比,人潮人涌,姜岐此時才知褚家有多龐大,光是族中弟子便有上百人,更別說伺候的下人,以及褚家旁支。
怕她被磕碰著,褚輕硯用靈石挑買了個極佳的觀看位置。
不遠不近,既能清楚的看到大比擂臺,又不受擁擠。
如褚黎所說,這些內族弟子的修為或多或少皆有進步,尤其是褚銘那幾個,聽褚輕硯說,直接升了一大階,褚銘更是達到煉氣后期巔峰。
“族內大比,其他弟子爭搶的是內族弟子的名額,內族弟子爭搶的則是更多的資源。”
褚輕硯在一旁給姜岐解釋。
幾個擂臺的比賽同時開始,褚黎運氣不大好,是第一批,他修為不高,勝在作戰經驗豐富,沒用多長時間,就將對手打下擂臺。
休息半刻鐘,再次上臺。
姜岐看得直皺眉。
“他要一直這么打下去?”
“是,直到被打下擂臺為止。”
“這樣豈不是不公平?”尤其是前邊兒守擂的,再厲害,被幾個對手一消磨,根本守不住!
褚輕硯沉默下來。
良久,褚黎再次上臺后,他才看著褚黎的位置出聲道:“這世上又哪有公平可言,人生來就注定了未來的路。”
所以他沒有參加大比,哪怕他沒有受傷,也不會參加大比,因為他知道,這看似公平的大比,不過是又一次的比拼家世罷了。
姜岐見不慣褚輕硯這幅認命的模樣。
“這世上當然有公平,只要你站得足夠高,高到沒人敢與之抗衡,到那時,你就是公平!”
褚輕硯一怔,看向姜岐。
“玉璧拿來。”
“伸手。”
寒光一閃,血滴到玉璧上,黯淡的玉璧仿佛有了生命般,瞬間變得剔透清亮。
緊接著,兩人一同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