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離頷首,手微微抬起,狂風瞬間聽話的不行,順著一個方向,如同風暴,平靜無波的沼澤泥面開始旋轉,中心顯現出漩渦,漩渦越來越大。
無數白骨從泥中拔出,很快堆成一座座小山。
緊接著,一個個儲物袋從泥中飛出,還有無數損壞的法寶殘骸。
一刻鐘后,泥面恢復平靜,狂風不再,褚離走向堆成小山的白骨,從袖籠中拿出姜岐剛才給他的簪子,手腕翻轉,捏了幾個法訣,十幾塊白骨從白骨堆中飄出。
褚離摩挲著白骨,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岐看了眼四周,沒發現青衣女子的身影,隨即閉上眼睛。
絲絲縷縷的寒淵之氣從內腹溢出,纏繞在指尖,指向左前方。
這是她無意間發現的寒淵之氣又一功能,只要近處有寒淵之氣,她便能感應到,還能通過體內的寒淵之氣找到其位置。
走向寒淵之氣所指方向,姜岐站定。
“前輩,我并非有意打擾,只是有些問題想要問您,還望您能夠解惑。”
話音落,青衣女子的身形顯現出來。
她聲音嘶啞:“我不會告訴你。”
“為何?”姜岐平靜道:“你前兩日在幻境中說,原來我是……是什么?若前輩愿意為我解惑,晚輩可答應前輩一件事。”
她如今所有的一切,可以說是寒淵之氣給予的,可寒淵之氣不是什么好東西,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她不喜歡。
“什么事情都行?”
“不違背我的良心與底線,我會盡可能為前輩辦到。”
“我要你替我殺一個人。”
“誰?”
“我的兒子,褚渭。”
姜岐愣住,只覺得滄玄界可真小。
“褚渭是你的兒子?”
“你認識他?”
“他是褚家族長。”
“沒想到他竟然能當上褚家族長!也是,偷用了那等邪術,獻祭自己親弟弟的命,吸食了其親母的修為,他手段狠辣,自然能當上褚家族長。”
青衣女子嘶啞的聲音里滿是怨恨。
“這些年來,他殘害無數,我們卻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殘害更多的人!本打算這次秘境開啟之時要他狗命,誰料他竟然沒來,可我時間不多了,撐不到下一次秘境開啟。”
她對姜岐道:“若你同意,那邊所有的儲物袋盡可歸你。”
姜岐看了眼同樣堆成小山的儲物袋,不等她回話,只聽青衣女子再次開口:“遠處那位便是褚家那兩個小兒的后代吧?”
青衣女子口中的兩個小兒是誰,不用說姜岐也知道,安哥和楠妹,既是在這片沼澤地死的,青衣女子肯定知道。
“對,是他。”
說到褚離,姜岐不解:“前輩為何要讓我去殺褚渭,我只有煉氣初期,可他卻已是化神,殺一個褚渭還不是瞬息之事?”
誰料女子露出古怪笑容。
“那就是個怪胎,拜托他殺人?還不如你靠譜。”
但她沒有解釋太多:“你體內有寒淵之氣,又豈是一般煉氣初期可比的?”
“那前輩可否告知前日的未盡之語?”
青衣女子嘆了口氣:“我不能透露太多,只能說,如果你想知道一切,便去寒淵之地,去了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將明白。”
姜岐沉默片刻,低聲道:“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