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就是喜歡說些危言聳聽的話,計家的人都有十多年沒蹤跡了,怎么可能因為我說了什么就出現,當初不過是口頭上的約定,就算出現也不錯,我倒想問問他們,這些年來為何消失匿跡,讓我們過的這般艱難!”
這話說得,似乎岸邊的漁民們曾經與計家來往密切……
“計家在哪里?”姜岐問出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海底,但是具體位置我不知道。”
果然。
“可有什么辦法潛海?”
阿月搖頭:“要是有辦法,我們早就潛海了去找計家的人了,不至于到現在還找不到他們,不過,那位陳仙師也許知道潛海的辦法!他每日都會潛海尋找計家的蹤跡。”
姜岐略微沉吟了下。
“最后一個問題,你們當初和計家,到底有什么約定?”
只見阿月的情緒明顯低落下來,她沉默了下,這才輕聲開口:“當初先祖流落至海邊,卻根本無法在此扎根。
是計家的人出現,說海中有海神,若是我們肯每年獻祭一個有靈根的純潔之身,就讓幫我們和海神溝通,讓我們能夠住下來。
之后也的確如他們所說,我們在此駐扎,不受海獸侵擾……”
“可笑至極!”越鈴鈴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反正她本來就不需要休息,她下了榻,走向阿月。
“什么海神?還需要每年獻祭一個純潔之身?神怎么可能是這樣的?你們身處滄玄界,當知這些海獸就是妖獸,叫一個妖獸為神,還每年獻祭一個人,你們腦子都被驢踢了嗎?!”
阿月苦笑。
“仙子說的這些,我們怎么會不懂,只是當時已無去處。”
越鈴鈴嗤笑一聲:“天下之大,豈會沒有容身之地!”
姜岐沉靜的聲音傳來:“所以,今年你是要獻祭的那個人?”
阿月低低嗯了聲,低下頭,整個人帶著一股無力與認命的絕望。
時間一時凝滯,不知過了多久,姜岐再次出聲:“你先回去休息罷。”
“好。”
阿月離開,越鈴鈴氣呼呼坐下來:“這世上怎么還會有這么愚昧無知的人!”
“或許他們也是迫不得已。”
“有什么迫不得已的?我就不信有什么苦衷能讓他們每年舍下一個族人,不過是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
姜岐沒再回話,陷入沉思。
越鈴鈴生了會兒悶氣,見姜岐緊鎖眉頭,不由詢問:“姜姜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海神和計家有什么關系。”
計家當初出現,說幫阿月的祖先與海神溝通,也就是說,他們或許有某種特殊的辦法可以與海中妖獸溝通。
可他們又為何要這么做呢?
他們的族地既然在海中,就說明他們是有辦法讓阿月的祖先不受海獸困擾。
要么,就幫,要么,就不幫。
可他們選擇了幫,卻又用這種辦法,獻祭一個有靈根的純潔之身又有何用?
“什么關系?同流合污的關系唄!我看計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姜岐原以為,殺褚渭最困難的不過是找到褚渭,卻沒想到,竟牽扯出這么多事。
嘆了口氣,她揉了揉額角。
“罷了,再看看吧。”
不遠處,荀聲躺在桌上靜靜看著姜岐。
翌日。
阿月帶著姜岐兩人來到海岸邊一處礁石上。
“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陳仙師會潛海尋找計家,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此處下去。”
話音落,空中出現波動,眨眼間,面前出現一個人。
姜岐愣住。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