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選擇了真心話。
“你為什么要來找我？”
“我想跟你玩。”
“你撒謊。”褚離淡淡看著她，“若是你不說真話，這個游戲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之前我所答應的也不作數，你走吧。”
“誒，我說還不行嗎？”姜岐無奈，褚離怎么年紀這般小的時候就這么難糊弄了？
相比起來，她甚至覺得現實中的褚離要好應付糊弄一些。
“我想喚醒你。”
“喚醒我？”褚離皺眉，想起之前姜岐過來，看到他的第一句話也是讓他快醒來，“什么意思？”
姜岐微微一笑：“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無可奉告。”
看著褚離愣住的模樣，心中總算舒爽了一些。
但她不知道的是，接下來，才是她難受的開始。
因為自這之后，她一把都沒贏過。
“喚醒我是什么意思？”
“你生了心魔，陷入夢魘，我進入夢魘之中就是為了喚醒你。”
“你是誰？”
“我……是一個對你來說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既是陌生人，那你為何要進入夢境喚醒我？”
“有人許了我無法拒絕的報酬。”
“長大后的我，是什么樣子？”
面對這個問題，姜岐怔了下，她看向褚離，發現后者垂眸，濃密纖長的睫羽蓋住了眼中的情緒，但他的嘴唇卻緊抿著，身側的手微微收攏，透露出一絲緊張。
她頓時恍然，就算這時候的褚離和現實中的褚離再像，這時候的褚離也還是個孩子，還做不到像現實中那樣情緒淡到極點，做不到對凡事都不在意。
正因如此，他才會有那么多的問題，那么多的疑惑并問出來。
姜岐沉吟片刻，選擇了一個不怎么出錯的說法：“長大后的你，與現在并沒有多少差別，只是情緒更加內斂。”
話音落，卻見褚離的情緒更加緊繃。
須臾，又倏地松緩下來。
“我知道了。”他抬眼看向姜岐，“謝謝你。”
謝謝她什么？
姜岐不解，而這時，門外傳來動靜，苗楠走進來。
“好了嗎？”
不等姜岐說話，褚離便嗯了聲，重新回到床上盤坐下來，閉上眼睛。
苗楠見此，臉上露出笑容，隨即看向姜岐。
“小離要修煉了。”
姜岐心知自己無法再待下去，雖然沒有問到什么，好歹讓褚離同意了下一次會見他，也算是有所收獲。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下一次見面竟然會是在褚家禁地。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姜岐都沒有再蹲到褚曼心。
因此，也就沒法讓褚曼心帶她進去見褚離。
見不到褚離，姜岐只好到處逛尋找辦法，不知不覺就來到褚家禁地外，一百年前的褚家禁地同她當時所看到的一樣。
眼前是一片槐樹林，并沒有什么守門弟子。
她沒有再往前，因為她知道，槐樹林中有太多禁制，她一個凡人身軀走進去，只怕還沒走幾步，就死的透透的了。
因此，她只是看了兩眼便打算離開。
然而后腦勺忽然一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斥責聲：“你把她帶進來做什么？”
“我瞧她在外邊兒，以為她看到了什么……”
“不過是個凡人小孩，她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樣？行了，去解決掉。”
姜岐頓時清醒許多。
她緩緩睜開眼，看到眼前竟然是當初她所看到的祭壇，愣了下，沒想到此時祭壇就已經有了。
待她看到祭壇中央的人時，瞳孔一縮。
褚離怎么會在祭壇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