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說鐵蛋會不會有事?”女人瘦弱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男人嘆了口氣,隨即沉聲道:“當初說好了,只要他去了宮殿,便當他已經死了。”
女人聽到這話,頓時眼眶一紅,聲音哽咽:“從我肚子里掉下來的肉,將他養到那么大,如何能當他死了?”
當時不得不將鐵蛋送到宮殿時,她哭了整整一個月。
好不容易緩過來,但時不時的依舊會想起,想著自己孩子此時有多大了,有沒有吃好睡好,有沒有想家。
每次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想哭。
想著,女人的淚忍不住落下來。
“不是從你肚子里掉下來的,你自然是不會覺得心疼!”
男人一聽,臉色頓時沉下來。
“你以為我不會心疼嗎?可那是女魔頭,另外一個也跟她差不多,就算心疼,就能救他了嗎?”
女人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
“好了,睡覺罷,大不了明日我們去找找。”
聽到這話,女人這才點點頭,情緒好了許多。
而他們的旁邊,徐輕茴就在空中飄著,垂眸沉默的聽著夫妻二人的對話。
過了會兒,夫妻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但她可以感覺到夫妻兩人都沒有睡著。
這是她來的第二家,第一家雖然沒有談論,但卻可以看出兩夫妻也是如此,擔憂著已經進入宮殿的孩子。
她不由的想起姜岐這幾日帶她過來時說的話。
他們的確是凡人,可凡人難道就沒有思想沒有喜怒哀樂了嗎?
渺小如螻蟻,都是有生命的,更何況是人呢。
以前的她,從未想過這些,直到最近幾日。
過了會兒,徐輕茴又跑到其他地方,即便夜深了,他們臉上也都心事重重的。
誰都知道,被魔修帶走要經歷的是什么。
就這樣,她以靈魂的姿態在這個村子待了整整兩天,看著這些村民找出去,卻一無所獲,疲憊又絕望的模樣。
到了第二天夜里,她沒有再待下去。
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瓷瓶,打開,手輕輕一揮,瓷瓶中的氣體飄散到不遠處姜岐和褚離的口鼻間。
見兩人暈過去,她這才現身,走向陣法。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姜岐的靈寵竟然還醒著,頓了下,卻沒有說什么,繼續朝著陣法走去。
她看向陣中的人。
四十幾個少年,其中有幾個都已經暈了,這些少年最小的十一歲,最大的也不超過二十五,大部分都十七八歲,本該是意氣風發,在家中享受父母的寵愛又或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紀,如今卻被關在這陣中,即將活生生餓死。
徐輕茴閉了閉眼睛。
又睜開。
手抬起,觸碰陣法,陣法頓時出現波動,她只覺得有一股吸力似要將她的魂魄給吸入。
凝實的魂魄越來越淡。
而陣法的波動也越來越大,陣法的吸力逐漸變大,徐輕茴咬牙勉力支撐。
就在這時。
“你在做什么?”姜岐走過來。
方才識海中的鳳凰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讓她醒過來,她剛醒就看到徐輕茴站在陣法前,身形越來越淡。
計深的聲音傳來。
“主人,她應該是要用自己魂祭救出這些人。”計深心中復雜,在姜岐前幾日做的那些事,他其實并不覺得有用。
魔修是什么樣的,從他的傳承中,他很清楚的知道。
魔修都是生了心魔無法祛除心魔又不想痛苦,所以順應心魔轉變為魔修,所以魔修多半是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