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著臉,去看唐父不屑的臉。
認真瞧了瞧,他想終于明白,唐家這幾年為什么一直走下坡路。
老唐人老了,人也變了。
想當年他們認識的時候,滿身意氣風發,身上的沖勁互相鼓勵。
如今,對方身上只剩商人市儈。
秦安國:“我這人重女輕男,最喜歡女兒孫女,要是有個外孫女給我,我也能把她寵上天去。”
“嘖,你就是想不開。”
唐父搖頭:“你別怪我說話直接,秦家若大的家產給女兒不給兒子,等你女兒嫁人,這秦氏集團不就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女人嫁夫隨夫,那日后就是外姓人。”
“說的你們不圖秦家似的。”秦昧插嘴道。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我們雅雅以后是要嫁給你大哥的,那就是你們秦家的人,她以后生了孩子,要是個兒子那就是你們秦家的功臣,那是秦家下一任繼承人。”
唐父說的嘴角笑意都壓不住。
唐母一顆心慌得不行,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別說了,雅雅出去半天了,也不知道這丫頭……”
說到后面,她停了話音。
唐父不悅皺眉:“能有什么事,我看他們小兩口應該是討論婚事去了,兩家的婚事都這么久了,也是時候操辦了。”
沒人理會唐父這話,客廳氣氛一時間陷入凝固。
當然,這是對于唐父唐母來說。
秦安國,秦阮,秦昧神情放松,只等秦景岑解決問題。
……
秦景岑走出大廳,看到停在院落內的幾輛低調奢華價值不菲的豪車。
倚在豪車前的男人,五官粗狂,滿身煞氣難掩。
這人他認識,是跟在三爺身邊的人,好像叫霍川。
對方看到秦景岑出來,點了點頭。
秦大少回以頷首,想到身后跟上來的唐雅,他腳步微轉,往左邊玻璃花房走去。
他走的腳步快,唐雅在后面跟的很吃力。
幾分鐘后,兩人站在玻璃花房外。
秦景岑眼底的冰冷,讓唐雅見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男人看似溫潤儒雅,實則在商界有狡狐之稱,他根本不像外表這么無害。
他俊美成熟,卻也滿身疏離,讓人沒有任何親近感。
唐雅甚至從他身上察覺到反感與厭惡。
事實證明,她的感覺沒錯。
秦景岑薄唇微動:“我以為你今天是來退婚的。”
“不、不是的。”唐雅擺手。
“被南宮昶甩了,準備讓我當接盤俠?”
南宮昶這個名字從秦景岑嘴里說出來,唐雅腳步后退,滿臉不敢置信與慌亂。
“你竟然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所想的要多,所以我以為你今天是來退婚的。”
秦大少嗓音冷若冰霜,語氣輕描淡寫,周身氣場疏離。
唐雅不安地攪著手指,半是委屈半是可憐道:“我跟他已經沒什么了,我打算聽家里的話,嫁給你好好過日子。”
秦大少氣樂了,唇角彎起的弧度冰冷而嘲諷。
“唐雅,你年紀也不小了,知道你這話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什么?”唐雅茫然抬頭。
“在你跟南宮昶接觸的這幾年來,你一共為他打掉了三個孩子,南宮昶要結婚了,被他養了多年的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被人拋棄,轉身來找我當接盤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