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對方不甘憤怒神情,秦阮深深嘆了口氣。
她目光鎖在渾身狼狽的劉澤身上:“你們對鬼神不敬,對地縛靈行侮辱之事,是該說你們狂妄呢還是自不量力?你們有幾條命這么玩?”
劉澤望著秦阮的目光中,再無之前的驚艷。
他以為秦阮是來找他算賬的,張嘴就求饒:“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劉伯洋也知道兒子做錯了事,既氣憤他的不知所謂,又擔憂他的身體健康。
被傀怪糾纏多日,身體肯定有損害。
劉伯洋低聲下氣地問秦阮:“秦師傅,您看小澤他也知道錯了,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被傀纏身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秦阮漠然道:“陽氣被吸食近半,壽命有損,日后多行善事吧。”
“吸了陽氣?有損壽命?!”劉夫人驚呼出聲。
她快步沖過來,拉著秦阮的衣袖哭求:“小師傅,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小澤,他還這么小,孩子不懂事,您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辦法救救他?!”
秦阮指向不遠處倒在地上,被冥力束縛的男傀:“這就要問問他了。”
眾人視線順著秦阮所指的方向望去。
那里空無一物。
劉伯洋干笑:“秦師傅,您就別開玩笑了,我們看不到那東西。”
“那就讓你們見見!”
秦阮話音剛落,抬手在劉伯洋與他妻子面前揮了揮。
“啊啊啊啊!!!有傀!!!!”
“伯洋!有傀!!!”
劉夫人開了天眼,看到被發著金光的絲線捆綁的男傀,頭皮都炸了。
她邊尖吼著,邊往自己的丈夫身后躲去。
劉伯洋身后除了拿他擋箭牌的兒子,眼下又多了一個跳腳尖叫的妻子。
而他本人,瞪大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角落里的男傀。
對方的臉就如陶瓷碎裂般,跟拼湊上去一樣,詭異的很。
男傀的五官猙獰而扭曲,眼珠子都快要突出眼眶,周身洋溢的憤怒嚇得劉伯洋腿肚子打顫。
他作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家之主在老婆孩子面前,勉強沒有丟面子的嚎出聲。
秦阮敬佩他是條漢子,語氣緩和不少:“劉先生,想要你兒子壽命回來,求求他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劉伯洋機械般轉過頭來,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秦阮:“真的?”
“你可以試試。”
劉伯洋二話不說,彎腰,雙膝著地,對著不遠處的男傀磕頭。
“孩子不懂事沖撞了你,他犯了錯是我們父母管教不當,你要陽氣吸我的吧,小澤還是個孩子,他還小有大好的青春。
你大人有大量,請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求求你……”
劉伯洋一邊說一邊對著男傀磕頭。
說來也怪,在劉伯洋下跪后,被冥力束縛不斷掙扎的男傀,突然停下來。
他跟碎片一樣拼湊出泛著青黑的臉,也逐漸恢復常態。
那是一張老實巴交的臉,透著一股樸實的憨厚。
秦阮扶著腰,身體變得疲憊。
現在的她是越來越嬌氣了,也不知道肚子月份大了,還能不能出來活動尋找煞氣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