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被子里的手,連握拳的動作都無法做得到,滿身暴怒氣息肆意而出。
公孫懿伯知道他很難接受現在的情況“會好的,現在的情況只是暫時的。”
“扶羅國皇室,這筆賬我記下了”
霍奕容唇角勾起一抹殘忍陰邪弧度,聲音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傀,帶著索人命嗜血殺氣。
沒有鮮血的回贈,他怎么能忍下這口氣。
公孫懿伯眉梢微揚,幸災樂禍道“昨晚扶羅國王寵妃所生的小王子死在去醫院的路上,今早大王子出行遭遇車禍人當場就沒了。”
霍奕容沒有血色的臉上浮現出疑惑,很快轉為訝異與了然。
他唇角勾起冰冷毫無感情的弧度“是三弟出手了”
公孫懿伯沒有出聲,默認地點了點頭。
霍奕容唇邊的笑意有了些許溫度。
他虛弱的躺在床上,看似毫無殺傷力,嘴里說出的話卻讓人心生懼意。
“不過這才哪到哪,扶羅國皇室子嗣不絕,難消我心頭之恨。”
近三十年,霍奕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生命被一點點吞噬的無力感。
這讓他心情異常暴躁、憤怒,只能用鮮血來撫慰。
公孫懿伯是知道霍二爺睚眥必報的性子,擔憂他剛醒來氣大傷身,出聲安撫“三爺應該也是這個意思,你現在身體被植入絕命蝕陽蠱,情緒不宜太過激動,接下來一個月都安心養傷。”
霍奕容盯著公孫懿伯目光兇殘,極力克制心底涌來的不甘“一個月就能痊愈”
公孫懿伯失笑搖頭,聲音刻意壓低,語氣舒緩“是一個月才可以下床。”
霍奕容聞言狠狠閉上眼,嘴里吐露出個臟字。
以往肆意囂張的霍二爺,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動分毫,公孫懿伯打心底感覺這樣的二爺看著好像更順眼些。
他忍笑伸出手,放在對方心口處,像是隔著溫熱肌膚感受里面蠱蟲。
“二爺,霍家給你找的那個藥人,你每天都要喝她的一碗血。”
霍奕容聞言,刷地一下睜開雙眼。
回想剛剛有意識醒來時,嘴里感受到的那股腥甜味道,他眼底滿滿的排斥與厭惡。
嗓音因不悅而緊繃“每天都要喝”
公孫懿伯點頭“每天都要喝。”
霍奕容本就兇殘的臉更加臭了“就不能換其他方式治療”
想到每天都要喝一碗別人的血,他五臟六腑都在翻騰著,惡心感再次涌來。
公孫懿伯手指點在他胸口上“想要活命,這是唯一的辦法。”
霍奕容感受他指尖上的那點力度,如果是以往對來他來說是不痛不癢力度。
眼下這點力度讓他疼痛難忍,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撕咬他的心。
他妥協地出聲問“要喝多久”
公孫家主收回手,神色愜意,畢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負霍二爺的。
“至少半年,絕命蝕陽蠱一旦被植入身體很難取出來,除非到了交配的時候,被蝕陰蠱吸引誘騙出來。”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霍奕容那把嗓音聽起來還是帶著啞意,應該是短時間沒辦法恢復。
公孫懿伯沒出聲,沉默地盯著他那張慘白不失俊美的臉。
不遠處的一名公孫家蠱師站出來,他對躺在床上的霍奕容說“霍二爺,其實還有一種方法,二爺可以跟植入蝕陰蠱的藥人結合。
寄主相交融的時候,彼此身體中的絕命蝕陽蠱跟蝕陰蠱也會蠢蠢欲動,一旦它們被欲支配,就會想要離開寄主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