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的道服是深色的,沾上血水后看上去就跟被雨水打濕的沒兩樣。
駱茗雪之所以會注意到他身上有血跡,那是因為他的雙手上有大片血污!
黎川隨手扯了一片叢林的綠葉,擦掉了兩手上的血污,臉上沒什么表情,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進行一種日常行為。
田副隊緊張道:“山上發生什么事了?”
黎川:“伐木賊讓護林犬咬了,兩條犬的腦袋都讓他一砍刀削掉了。”
在場的人都驚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黎滄怒道:“那長生叔還不得弄死他!”
黎川看他一眼。
就算黎滄說的是氣話,在兩位警官面前口無遮攔也不合適吧!
黎川:“那伐木賊比黎長生還厲害。他帶著傷沒跑遠,讓小響他們追上了。小響按住他,他反手就是一砍刀。”
“瑪德!人呢!”黎滄氣瘋了,“我弄死他去!”
黎川:“小響沒事。那個富三代給他擋了一刀,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你們下山沒多久,我就接到電話上山給他們送藥去了。”
所以,他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
是費豫洲的。
黎滄肺都要氣炸了,還恨得不行。
田副隊看向張璐:“我們去看看。”
黎川:“人都送醫院了,你們去了作用也不大。你們該干啥干啥。干完你們自己的差事,讓小滄送你們離開。”
張璐問:“那個伐木賊呢?”
黎川:“也送醫院去了。已經報案了。岫云縣的派出所管不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要插手這件事的話,你們自己落不著好,還會把我們黎寨推到刀山火海。”
駱茗雪擔心:“那費總沒事吧?”
“死不了。”黎滄看她一眼,然后從她手上接走了行李箱,“不過他跟你一樣,這段時間都不能去觀里礙我的眼了。謝天謝地。”
這道士嘴巴好毒!
“小月月呢?”駱茗雪追著他問。
“叭叭叭的煩死了,嘴閉上!”
黎川這會兒正惱火,一直在克制情緒。
“嫌我煩就離我遠點!”駱茗雪搶走行李箱,賭氣的把他甩后頭。“不讓你送,我知道怎么走!”
黎川有些哭笑不得。
下了山后,黎滄帶著兩名警官挨家挨戶走訪。
黎川到柳氏那院兒,洗了個澡后換上了一套黎湘月父親在世時穿過的衣裳。
黎湘月回來后看到他那一身,當時就愣在了門口。
看她渾身濕透,衣服直往下掉水滴,柳氏趕忙拿了一條干毛巾出來。
“我的妮兒啊,你這咋弄的呀!”她給黎湘月擦拭時發現孫女兒的衣服上還帶著血污,心梗差點兒被嚇出來。“咋有血啊!你哪兒受傷了?”
“奶,我沒受傷。”黎湘月解釋,“俺長生叔的護林犬叫人砍了,我幫著埋了。”
她從護林員下來,帶了一身血污,怕回來嚇著家里人,還專門跑去河邊洗了一下。
黎湘月看向黎川,“俺長生叔難過的很,你幫忙去給那兩條護林犬超度一下唄。”
“你真會使喚人!”不情愿歸不情愿,黎川也就是逞一下口舌之快。但是他這個職業不允許他對橫死在山上的那兩條護林犬的亡魂坐視不管。“等我回去換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