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剛才只是開玩笑。
家里有多少幅繡品,他壓根兒就不知道!
洪濤把堂屋里墻面上掛的繡品全取下來,也不過勉強湊到二十幅。
他又去里屋搜刮,甚至把枕頭套都拆了下來。
紅荷那屋的門簾也被他卸了下來。
洪濤想起來妹妹還有幾幅最近才繡好的繡品在她寶貝箱子里放著呢。
看他拿剪刀準備把一副成品裁成兩半,紅荷過去奪下剪刀,很是氣憤道:
“不能劍!這是一幅完整的!”
洪濤擠眉弄眼:“你小點聲!”
黎湘月他們在堂屋聽著呢。
聽得格外清楚。
紅荷說:“她能一眼看出來我用的是黎寨的繡藝,你以為她看不出來這是一幅完整的繡畫?”
洪濤一想也是,就放棄了投機取巧的念頭。
帶著能找到最后幾幅繡品,洪濤來到黎湘月跟前。
“加上我手上的這些,一共62幅。說好的四百一幅,你可不能反悔啊!”
黎湘月往黎響手上看了一下。
黎響還抱著那臺被洪濤砸壞的無人機。
“你可別忘了,還有無人機這筆賬。”
洪濤有些急眼了,“我說了會給你們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黎湘月不溫不火:“所以我要先看看你給我提供的線索,夠不夠抵這一臺無人機的賬。”
洪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他能感覺到,他面對的是一個冷靜理智到可怕的女人!
洪濤轉身去他那屋,拿了一臺數碼相機出來。
“這是啥?”黎響好奇。
“數碼相機,沒見過啊!”
黎響:“我當然知道這是數碼相機。我就是問你想給我們看的啥!”
瞥他一眼,洪濤看向黎湘月。
“在我給你看這些照片之前,我跟你說說情況。跟你們想的一樣,那虹新木材廠確實有問題。
這兩年,每到下雨,木材廠的工人就是組織起來偷摸的上山砍樹,把砍好的樹合力拖回廠子里。”
黎響質問:“你咋知道的?”
洪濤認真的回道:“我聽到動靜了。他們來來回回都是從我們這片山頭上過的。
我們這邊山上雖然也有樹,但是哪有你們黎寨那片山上的樹多呀。
這邊的樹長得也不壯,對他們來說價值也不高。他們沒打這邊山上的主意。
再說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黎湘月看一眼他手上的數碼相機,“所以,他們每次經過這邊的時候,你都拍下來了?”
“不能說每次。反正我遇上了七八回。”洪濤把數碼相機放她手里,“你可以看一下。”
看著相機里的照片,黎湘月的臉色越發沉肅,隱隱帶著怒氣。
黎響已經在邊上罵起來了。
洪濤無奈,“你們特別怪我沒有舉報他們。我怕給我們村其他人惹上事。我要是一個人無牽無掛的,不會看他們逍遙法外的!”
黎湘月理解他的心理。
洪濤看向黎響,“我聽說你差點兒讓人砍了?”
“昂!我們這次當場逮住了一個伐木賊,那人兇得很啊!”黎響怒不可遏,“可惜還是讓他跑了!”
“大概的情況,我也聽說了。”洪濤含蓄的笑了一下,“我再跟你們說個有意思的事,昨天上午我看到派出所的車往木材廠送了一個人,那人又被木材廠的一輛私家車送走了,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差點兒把你腦袋掄分家的伐木賊。”
黎響頓時暴跳如雷!
他就知道那個木材廠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