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你就試試放長林出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說不定你跟俺老哥撒開他的手,他真給你們領回來一媳婦兒。”
黎湘月說的有模有樣的。
就好像她說的這個事,只要他們老兩口照做了,他們期待的結果就一定會發生。
黎秀倩還是不答應:“外頭騙子太多,把俺兒騙跑了咋辦?”
黎湘月笑說:“你真當咱長林傻呀。”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黎秀倩最忌諱的就是“傻”這個字。聽誰說,她跟誰急眼。
黎湘月這話不帶惡意,還是觸碰到了她的雷區,惹惱了她。
黎秀倩抄起一根手邊的胡蘿卜,作勢要削她。
她瞪眼怒斥:“你再說俺兒傻,我敲爆你腦袋!”
黎湘月配合的躲閃了一下。
黎秀倩相當滿意她這慫兮兮的反應,放下胡蘿卜繼續做飼料。
黎湘月改口:“我的意思是咱長林單純。”
黎大禹忍不住道:“讓長林出去,我也不放心。人家說啥他信啥。要不然他腿還好著呢!”
他心里有怨。
但這份怨氣不是沖他兒,也不是沖把他兒打殘的黎川。
他怨的是護林隊的黎長生!
從黎長生把黎長林哄騙上山去造反的那天之后,老兩口就覺決定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這些年,兩家人都沒說過一句話。
基本上連面兒也不見。
黎湘月發自肺腑的勸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說真的啊,老哥老姐,你倆試試吧,放長林出去溜達溜達。
他三年之內要是尋不著媳婦兒,我嫁到這兒來給他當媳婦兒。”
黎大禹和黎秀倩不約而同停下手里的活兒,驚愕的看著她,聽她又說:
“三年后,長林正好三十,我也二十四了。”
黎秀倩:“你......你說真的啊?”
“你要不信我,我現在跟你們兩口兒立字據。我給你們寫血書好吧。”黎湘月拿起刀就要劃手指。
放血,明志。
黎秀倩忙把刀奪走,“行啦行啦!”
她真是被黎湘月拿刀子劃手那干脆利落的勁兒給嚇到了。
黎大禹開玩笑似的說:“那你跟俺長林當媳婦兒,川兒咋辦?”
黎秀倩重重的推他一下,又用眼刀子狠狠剜了他一下。
她故意岔開話題,質問黎湘月:“你讓俺兒干啥去了,他這會兒都沒回來?你來的時候,碰見他沒?”
黎湘月:“我讓他跟俺滄哥,還有黎響,帶我同學朋友去鹿園了。”
黎秀倩心思一動,伸頭過去小聲問:“你同學朋友里,有沒有女的啊?”
黎大禹不耐煩看她這樣子,“你讓長林自己尋啊。湘月同學朋友都是大城市的,眼高于頂,哪會看上咱那傻兒子。”
他這一聲“傻兒子”出于父親的慈愛,并沒有帶任何歧視色彩。
即便如此,黎秀倩還是跟他急了眼。
老兩口打鬧起來。
以免被殃及,黎湘月撤離現場,“老哥哥老姐姐,我去鹿園了啊。”
黎秀倩薅著黎大禹的頭發,沖還沒來得及跑遠的黎湘月喊:“中午帶你同學朋友過來吃飯啊!”
“好嘞!”黎湘月清脆響亮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她剛出翠竹林,就碰見了正往鹿園去的黎川。“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