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王法了!”曹縣長動怒了。
“曹縣長,曹縣長——”黎長海跑來,氣喘吁吁的喊。
曹縣長!?
他的身份暴露,頓時震懾當場。
曹縣長冷眼打量在場的每一個人。
黎長海過來幫曹縣長推車子,“曹縣長,我們進去吧。”
曹縣長沒有動,“路口的這個攤兒,是什么情況?”
“誰知道。”黎長海按來之前黎湘月交代的那樣裝瘋賣傻道,“上午那會兒就有了,我們寨子口的那些人都叫他們攆出來了。我們自己人進出,他們還要登記身份信息。今兒長林就差點兒沒能回成家。曹縣長,你不會還不知道吧?那就奇怪了啊......先不說這個了,咱趕緊走吧。”
曹縣長擺了擺手,“今兒這頓飯,先欠著吧。我回去了解一下情況。”
他騎著自行車,原路返回了。
目送曹縣長里去后,黎長海對執勤的同志說:“不管誰讓你們這么干的,你們的位置不該在這兒。”
“這位大叔,您別多想,我們就是維持治安。”
黎長海笑呵呵:“別把我們當傻子!”
第二天,曹縣長不請自來。
他在黎寨跟洪濤打了個照面。
洪濤昨兒喝多了,留宿在黎寨。跟曹縣長見面的時候,他還宿醉頭疼呢。
中午,兩人還在一桌吃飯,又喝了點兒。
洪濤這會兒沾曹縣長的光,喝上了九爺親自釀的果酒。
洪濤狀似不經意的問:“曹縣長,路口那個門崗咋回事?昨天要不是我過來,長林都叫人攔外頭了。明明知道長林是黎寨的,他們還非要登記身份證信息。”
洪濤嘆了聲氣。
“剛剛走馬上任的袁所長,跟我一樣來這兒是有任務呢。昨天我跟他聊了,他也是迫不得已。”
“他有啥不得已的?”洪濤問。
“說到底,還是上頭有些人不相信黎寨,認為這里就是傳銷組織的老窩兒。”
曹縣長這句話把洪濤說笑了。
“哎喲喲,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這么形容黎寨的啊!那黎寨又多了一個新標簽!”
曹縣長笑得難堪。
“袁所長來這兒之前,也是做了功課的。他一方面聽說黎寨都是不好相處的人,另一方面又擔心打草驚蛇,就想了這么個主意,能幫黎寨解決眼下被外人打擾的困境,還能通過定位黎寨每個人的身份信息,查查這里的人是不是有前科的,查查是不是個人征信有問題。”
洪濤又笑了兩聲,“這可是我本年度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曹縣長,你沒看看黎寨現在的氣氛,多肅穆莊重。開祠堂在即,咱就別節外生枝了。有啥事,等開了祠堂以后再說好吧。”
曹縣長打量他,“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很奇怪啊。”
洪濤:“我打小兒就聽說黎寨的人祠堂。湘月她爺爺在的時候,我還小著呢。
我記得可清楚,我小時候為了看一眼,跟小伙伴兒們偷偷溜進山里面,想找機會混到觀里去。
結果你猜咋著,我們擱山里迷路了。是最熟悉這一片的黎寨的人,連夜摸黑把我們幾個找到送回家的。
曹縣長,這寨子里,沒有惡人!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以前陳萬勝在的時候,是咋欺負黎寨的,我都看在眼里!
我以前支持合村并居,就是想把洪村跟黎寨合到一塊兒。我就這點兒私心。
現在黎寨的風格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又好像啥也沒變。反正讓我覺得高攀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