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么愣,讓你干,你就去干!”鄭天一有些生氣,頭一回對陳佳月那么兇。
鄭天一卻沒想到,他的著急上火,倒是把陳佳月嚇了一跳。
一種叫做男人威嚴的東西,被展現了出來。
陳佳月不再和鄭天一做對,她默默地干了起來。
陳家另外兩個更是不敢出聲,小心翼翼地看著鄭天一的臉色。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
鄭天一撓撓頭,他剛才好像是有些兇,不過那也是他著急,今天已經過了一天,只有6天了,這6天要成功做出蜂窩煤,而且還要做300斤,現在煤球機子還沒有呢。
為了緩和氣氛,鄭天一半天玩笑,半承諾地道,“放心吧,你們要是死了,誰來養我呢,所以我不會讓你們死的。”
鄭天一的話,并沒有引來陳家姐妹的不滿。
因為鄭天一本來就一直是她們姐妹養著。
安排好陳佳月,鄭天一便到廚房里取水。
夜里溫度奇低,廚房里的水都結在冰塊了,鄭天一裝了一盆冰進來,放在炕的裝柴口。
應該是為了省柴,炕里的只有兩根木柴在燒,這么小的火,冰要多久才化,而且現在入夜了,天那么冷,火不旺屋里冷冰冰。
家里窮,陳家姐妹衣著單薄,尤其是小八陳佳瑤,在室內,小臉都凍得通紅。
“五姑娘,炕里柴太少了,你加多幾根。”
鄭天一本想說完,就去調散煤和黃土的比例,卻發現陳佳柔一動不動。
“夫家。”陳佳柔有些為難,“四姐找回來的柴只有幾十斤,除了燒炕,我們還要做飯。”
“真是不知柴米貴!”陳佳月輕哼了一聲。
活潑的陳佳瑤,這一下子沒有搭話。
鄭天一沒有回來的時候,她們都沒舍得往炕里加柴,在冷冰冰的屋里,陳佳柔陳佳瑤兩姐妹靠一起靠體溫取暖。
“沒關系的,五姑娘你加吧。”鄭天一輕撫了一下陳佳柔的手,發現她的手很冷,“你看你,手都那么冷,別心疼柴,快些加。”
“夫家。”陳佳柔如水般的眼睛里,掛著晶瑩的淚水,鄭天一的關心,讓她感覺鼻子酸酸的。
大同王朝女子輕賤。
從小到大,不管是在娘家還是在夫家,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男性的溫柔關心。
“怎么哭了?”
陳佳柔的眼淚,讓鄭天一發慌,陳佳柔這一哭,陳佳月一定要找他算賬,那樣就耽誤做蜂窩煤的進度。
做蜂窩煤還是小事,最主見是他見不得女子哭泣,尤其還是因為他。
感覺罪大惡極。
“瞧你!”陳佳月瞪了一眼陳佳柔,“他對你好一點,你就感動成這樣,過幾天我們還不知怎么死呢。”
原來是感動呀。
鄭天一暗吁了一氣。
“四姑娘,別總是這樣說五姑娘,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我不會讓你們死。”
“誰跟你是一家人。”陳佳月小聲地嘀咕著,不過干活的動作倒是快起來,大手一揮,就把一塊門板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