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的一百艘船,全部亂作一團。
假扮成燕軍的綿都平民和燕軍扭打成一團。
平常害怕燕軍的平民,今天晚上特別的英勇,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憤恨,憤恨讓這些平民無畏無懼。
一時間燕軍竟處于下峰。
與此同時,大同軍隊登上燕軍軍船,和那些叛變的綿都平民一起,攻擊燕軍。
先前因為城里失火,慕容芷嫣為了能快速滅火,剛調了將近一萬的燕軍進城撲火。
留在船上的燕軍只有兩萬余。
一萬多的大同兵將,再加上對燕軍憤恨的綿都平民。
數量,氣勢不再占優勢的燕軍,被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
眼看著就要打到慕容芷嫣他們跟前。
慕容芷嫣身邊的燕軍統帥提刀,大步迎向敗退的燕軍。
“殺!”
“給我殺回去!”
“他們只是又老又弱的同軍,和一群平民,你們怕什么,給我殺回去!”
說話間,那統帥已經沖上來,手中的大刀一落。
血!
濺一地。
一個綿都平民被劈成兩半。
這一劈,確實起了作用,鎮攝了一眾平民。
平民畢竟是平民,這么殘忍血的場面,他們難有不害怕。
很多人不敢再往前沖。
平民們臉上害怕的表情,也讓剛剛一時亂了心神的燕軍緩過神來。
他們面對的是比他們弱的大同軍隊,以及這些沒什么武力的平民。
他們怕什么。
燕軍的氣勢頓時大振,紛紛提起手中的武器反撲。
“大統領!”鄭天一喚了一聲身邊的柏錕,“該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先生,看我的。”
柏錕提著他的長槍,縱身出去,幾個挑刺把沖在最前面的燕軍打了回去。
鄭天一跟著大聲道,“這就是燕軍,這就是他們兇殘的本性!兄弟們,如果我們不反抗,他們今天這樣砍我們,明天也會這樣砍我們的父母,砍我們的妻兒。”
此話一出,原本退縮的綿都民眾停了下來,憤恨重新回到他們的臉上。
但是他們只是停止后退的腳步,不敢向前。
畢竟,剛剛燕軍那一刀,實在是太過于殘暴。
“兄弟們……”大同軍隊的楓都民眾,跟在鄭天一的身后喊話。
和之前的喊話不同,這一次他們用的是楓都的方言。
一聽到熟悉的方言,綿都民眾臉上從憤恨變感動,然后又從感動變回憤恨,而且這一次,他們的憤恨達到了頂點。
無畏同時回到他們的臉上。
楓綿兩都原本講的是一樣的方言,燕國占領了綿都,為了方便統治,慕容余男不準綿都的百姓講原來的方言,要求他們統一講燕國的官話。
逼人改語言,相當于逼人忘記自己的祖宗。
綿都民眾的恨,積壓已久。
“兄弟們!”這一次出聲,不是楓都的民眾,也不是鄭天一,而是綿都的平民。
“燕國已經不讓我們講我們的話了,下一步,正如那位兄弟說的一樣,今天他們砍我們,明天就有可能砍我們的父母,砍我們的妻兒,我們不能絕不能讓那樣的事發生,我們要反抗,把燕軍趕出綿都。”
“對,把燕國人趕出去!”
“趕出去!”
“趕出去!”
手無寸鐵的平民,突然變成一只只兇惡野狼,前撲后繼地朝燕軍涌過去。
當人們忘卻了死亡,就會變得堅不可催。
這些男人們知道,如果他們不敢死,死的最后就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妻兒。
男人天性堅韌,但是父母和妻兒,是他們的軟助,也是他們的逆鱗。
一碰,就會炸裂。
慕容芷嫣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