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朕不甘心!”
她曾一夜夜,偷偷潛入他的禪房,伺機將他碎尸萬段。
終究是她心軟了!廢物!為什么就是舍不得殺了他?!
她因為他痛不欲生。憑什么不報復回去?最折磨人的痛!就該讓他受著!
還有什么……
比失去心愛之人,從此人鬼殊途,更無力回天的事情呢?
她想到一死了之。
他不是不愛她的么,好啊,那她死給他看,到時候心痛的到底是誰!
懸崖峭壁,夏侯月堪堪跌落萬丈深淵,即將粉身碎骨那一刻,卻被寧綺鉗制不得動彈。
那時候的少年高僧啊……
豈是一句“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可以比擬?
他著一襲暗紅色袈裟。詭異的色澤,艷得像是滴血。
氣度圣潔,不染纖塵。
可偏偏——
他容姿絕色,是最攝人心魂的妖孽。
他凝視她。
一瞬淪陷。
禁欲,縱/欲,在她艷殺天下的小臉,矛盾卻又完美融合。
不受控制地,她柔若無骨摔落在他懷里,瞳珠落淚,眼尾哭紅:
“妖僧大人~
你就半點不留戀朕?
從前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對朕見色起意一時興起?
你當真從來不愛朕,那你為什么親朕吻朕……朕都被你親到快斷氣了……”
她的那句“妖僧大人”,戳得他心尖抽疼。
像是艷殺天下的妖精女帝,終究還是……褻瀆了他這位美色勾魂的謫仙高僧!
可夏侯月并不覺得她錯了!
他哪里是什么禁欲自持的僧侶,分明是攝人心魄的男狐貍精!
喚他妖僧大人,只是本心而已!
“女施主,請自重。”
他雙手合十。
拒絕再看她一眼。心內卻是天人交戰。他到底是寵她太過了,寵成這般嬌弱不堪,任性妄為。
她哭笑不得。女施主?女施主!女施主?!
他憑什么對她如此疏離!
從前,他可是費盡手段爬上她的龍塌,在她軟帳承歡的!
她冰冷刺骨盯著他,想要決絕轉身離去,卻漸漸心猿意馬。
艸!
這究竟是什么神仙佛子!
她不管!
就是想染指他!
禁止男歡女愛的清冷寺廟里,她撲倒他在身下,發泄般吻上他的唇……
吻到他唇角嫣紅如滴血,仍然覺得不夠,她發狠,咬破他禁欲的舌尖……
那一刻欲念鋪天蓋地。
連夜色都不敢看。
她還要繼續,
卻被他涼薄推開——
“你我情分已斷,女帝何必苦苦糾纏。”
他殘忍絕情,將她攆了出去。
從此被拉入黑名單!再也不得踏足他的寺廟!
恥辱!
奇恥大辱!
前所未有的憋屈讓她快要窒息爆炸。
歇斯里底的恨意讓她發誓再也不吃回頭草!
容淮錦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點一點消融她心底堅冰。
他想讓她卸下心防,試著接納他。
可心死一次的她,不敢再喜歡任何人。說到底,還是舍不下寧綺,就算他傷她入骨……
容淮錦一遍遍追求她,她次次拒絕。
他卻越挫越勇,在她被寧綺拋棄日日以淚洗面的日子里,是他帶給她溫暖和感動。